。”
“他对味道太较真了。其他的店,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泰辅盘腿坐在床上,不由得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来抱怨的客人是爸爸没错了。随后,他似乎注意到什么,抬起头,“诶,莫非……”
“什么?”
“料理受到贬低,然后他一下子气不过,就把爸爸给……”
泰辅越说越轻,功一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没可能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杀人。再说,这样无法解释户神为什么会做’有明‘的牛肉丁盖浇饭。”
“对哦。”泰辅喃喃道。
“还不知道事情原委,不过,我觉得爸爸和户神可能从此就熟稔了。”功一说道,“而且,联系相当频繁。然后,爸爸告诉户神牛肉丁盖浇饭的食谱。或许爸爸问他借钱了。食谱用来做交换。”
“爸爸正四处奔波筹钱,很有可能。”静奈也坐了起来。
“但是呐,当时,户神自己也周转困难。他一心想要那食谱,却没钱借他。这么推测如何?”
“然后杀人?”泰辅拔高嗓门。
“声音太响了。”功一皱着脸,“听我说完。我觉得没钱借还不至于起杀意。但是,眼前摆着一大堆钱呢?换言之,他知道有熟人怀着巨款呢?周转困难的户神心生歹念也不难想象吧。”
“谁?有钱人是谁?”泰辅问。
功一哼了声
“当然是爸爸。”
“爸爸?”
“我懂了。”静奈啪地拍了下手,“案件发生前,爸爸和妈妈为了还赌款四处奔走筹钱。如果那笔钱筹到了,那晚我们家就有300万。”
“没错。然后,户神很有可能知道了这回事。”功一说,“如何?这样就构成动机了吧。”
泰辅从床上跳下,双手牢牢握成拳头,站得像哼哈二将。
“肯定是这样的。户神就是犯人。”
“别太兴奋了。确实找到了户神和’有明‘的关联。但除此之外都是推测。那晚,我们家有巨款的证据呢?”
“那,那接下来改怎么办?”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躁,泰辅不停挠着脑袋。
“对了,那晚,泰哥哥目击到的凶手是户神政行,这不就是证据吗?还需要什么?”静奈也帮腔道。
“正如静所说的,我们都确信这点。但是,现在,警察不会相信的。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这么说,我们也……”静奈一脸苦恼。
“别担心。没让静奈找证据。以前说过吧,用暗招。”
“那个,究竟是什么?”
泰辅歪着脑袋问道。功一浅浅一笑。
“找不到证据的话,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捏造证据。”
行成手中的是虾和鳄梨(注1)。闻了闻花生酱的香味,他往嘴中送了一口。闭上眼咀嚼着,慢慢咽下。确认口中残留的香味也相当重要。
“还不错。”睁开眼,他说道,“保持了口感的浓厚,没有腥味,不会影响牛肉丁盖浇饭的味道。”
一旁表情不安的横田听罢,整个人都放松了,绽开了笑容。
行成正在“户神亭”广尾店。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店内没有客人。但是,他的桌前摆着好几盘菜。这些都是麻布十番店的菜单的候补菜肴。今晚,他们在商讨午餐的菜单。关于配合主打牛肉丁盖浇饭的色拉,他打算罗列几种由顾客自行选择,然而,他不愿弄得太廉价,打算配上就算单点也毫不逊色的色拉。
“最后的花生酱换成芝麻油如何?”行成问横田。
“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花生酱更能贴合牛肉丁盖浇饭的味道。试试看淋上芝麻油吧。”
“呀,不用了。我和横田先生的看法一致。”
听了行成的话,横田高兴地点点头。他虽然年轻,却已是广尾店的一把手厨师。最初就是行成挖掘到的人才。他将担任麻布十番店的主厨,这点政行也应允了。
“色拉基本定好了。汤也差不多了。接着是甜点呐,我最不擅长的领域。”
行成皱着眉头记录着,为了稍后整理餐桌而留下的店员向他走近。
“那个,社长来了。”
“爸爸?”行成目光投向店员身后。
门口处走来身着灰色西装的政行。见状,横田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今天工作中有失误?”行成小声问横田。
“不知道啊。”横田一脸沉思。
“我有话跟你说。抽点时间给我。”政行低语道。
“可以啊,不过回家后不能谈吗?”
“考虑过,尽可能想早点告诉你。知道你在这儿商量菜单的事。”政行走进行成,扫了一下桌上,“色拉啊。”
“午餐的菜单哦。和牛肉丁盖浇饭配套的。商量得差不多了,稍微等一下。”
“不,现在马上。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功了。”
盯着记事本的行成听到政行的话,瞬间呆滞了。他不知道这话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