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乎在努力消化功一的话。过了会儿,她猛地抬头。
“那个咖啡店叫啥来着?”
“’SUNRISE‘吗?”
“嗯,’SUNRISE‘里干的勾当就是这个?”
“差不离吧。”功一转了下椅子,面向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网上检索到的新闻报道。“报道上这样写着:该店的店员在专用记账本上记下客人下注的枠番和马番(注3),交给客人存根这样的经营体系。猜中的客人需要比正规店多支付5%的金额,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购买马券。看吧,和我说的一样。”
“那么,爸爸也是其中一员?”静奈沉下脸。
“顾客名单上有他名字,估计是常客。”
静奈摇摇头,把抱着的枕头扔向墙壁。
“这种事,怎么让人相信。我对爸爸赌马的事一无所知。”
功一和泰辅对视着,泰辅的脸上夹杂着愤怒、受伤的表情。功一想,自己的表情大概也和泰辅差不多吧。
“因为静那时还小啊……”泰辅嘟哝着。
静奈坐起来,斜了他一眼。
“什么嘛,怎么回事?”
然而,泰辅没有作答,他朝功一投去求救的眼神。想必他自己不想开口说这些吧。
功一托着腮撑在电脑桌上。
“爸爸痴迷于赌博,尤其热衷赌马。”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静奈语调强硬地说。
“因为那时静还很小很小。每逢店休息,他肯定会去赛马场,早出晚归。妈妈说,他输了就满身酒气回来,赢了就乱花钱。为此,爸妈经常吵架。但是,爸爸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打算。”
“但是,就我所知,这种事一次都没发生过。他戒了?”
“戒了,因为被写进作文了。”
“作文?”
“哥哥,别说了。”泰辅用力摆着手臂。
“不说这些,静会一头雾水的。”功一继续望向静奈,“泰辅在作文里写,每逢休息日,目送着爸爸去赛马场,好寂寞,想要爸爸多陪自己玩。读了这篇文章后,老师特地前来家访,让爸爸多注意孩子的心情。于是,爸爸认输了,和我们还有妈妈约好再也不去赛马场了。”
“骗人……”
记忆中的爸爸渐渐远去,静奈受到了刺激。
泰辅咂了下舌。
“会拿这些骗人吗?都是你在作文里写了奇怪的话惹爸爸发火了,这些话妈妈经常放在嘴边呢。”
“那个时候很惨呢。”功一苦笑道,看样子,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家庭生活中珍贵的一章回忆。
“爸爸还是没有戒掉啊,赛马。”泰辅咬着嘴唇说道,“虽然不去赛马场了,在家附近趁机投注。”
“家里也有妈妈盯着。不过,说起来也有过这样的事。每逢周日,借口聚餐出门了。跟去赛马场的时间差不多,也是早出晚归。大概去’SUNRISE‘了吧。然后打电话给赌博组织下注,在家也能赌马。”
“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泰辅问道。
“爸爸流连于赌博的事?小时候也蒙在鼓里。”
“所以,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这个才会在’NAPAN‘问完话跑去樱木町的吧。”
功一瞬间有些语塞。和柏原保持联系的事,他没告诉他们。
“四年前。’SUNRISE‘被扫荡后,爸爸的名字出现在顾客名单上,然后神奈川的警察联系我了。”
靠着墙的泰辅听罢,猛地跳了起来。
“警察知道这里了?”
“这就糟了。”静奈脸色也变了。
“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有留联系方式吧。虽然搬过几次,警察要查的话,马上就能知道我的住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事没露馅,放心吧。”
“那就好了。”静奈不安地说道。
“那时,没找到和那个案子的关系?”泰辅问道。
“警察只调查到爸爸问赌博组织借了300万。积了相当大数额的欠债,爸爸问赌博组织借钱赌马,打算赢了还钱,抱着这种想法,借款越来越多了。据说,爸爸被追债了。借据还留着。爸妈遇害是在这个期限之前。赌博组织没有杀害爸妈的动机。嘛~就算过了期限,他们也没必要杀人。”
“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静奈投来责备的目光,眼角微微泛红。
“我觉得没必要。不想告诉你们爸爸流连赌博。”
“但是……”她后悔地低下头。
“那么,户神政行也出入那家’SUNRISE‘?”泰辅问道。
功一点点头。
“’NAPAN‘店长口中的店十有八九是指’SUNRISE‘。户神负责送外卖,应该去过好几次。在那儿和爸爸遇上也不稀奇。”
“户神送外卖的时候,被客人批评难吃,那个客人,莫非是爸爸?”
“不能保证,不过,爸爸很可能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