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啊……嗯。」
「那个时候,你有和小里伽联络过吗?有没有和她约定过什么?」
「是有和她约定,不过——我有跟她说明原由,往后延期。」
仁的话断断续续,大概是边回想边说出来。因为对当时的他而言,和里伽子联络以及将约定往后顺延这两件必须牢记在心的大事,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仁,你不可以再这么做了。不要再管姊姊了,凡事都要优先考虑到小里伽。」
惠麻苦口婆心地劝导仁。当然,她其实不愿意说出这种话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仁能够永远将她摆在第一位,但是这是不行的,只要自己和他是「姊弟」的关系存在。
仁的回答十分简洁。
「我不要。」
「仁……!」
「老实说,我无法理解姊姊想说什么。里伽子又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我最了解她了。」
「不是这个问题,这与心胸狭不狭窄无关……」
「多说无益。以后不管姊姊发生什么事,我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帮助姊姊。」
听到仁骄傲的断言,惠麻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对于已经失去双亲和亲哥哥的他来说,「家人」最是珍重。
惠麻举起能动的左手覆盖脸庞。
想说的事无法传达给对方的急躁,和考虑到里伽子的心情时所感到沉闷以及——听到仁方才那番话后,感到无比高兴的自己,这三件事令她悲从中来。
「对不起……小里伽……对不起……」
比起扭伤的右手,当下的惠麻更觉心中疼痛。
是的,到头来只有仁没有注意到。
连身为旁观者的絣都戚觉仁和里伽子的关系有点不稳定,那对两人的交往过程十分了解的惠麻,自然会有更深刻的感受。
或许就连里伽子本人——打从一开始就明白两人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破裂。
这天,里伽子在仁的住处一边准备晚餐,一边翻阅课堂上刚发下来的数据。
由于她的视力不太好,在念书时会戴上眼镜。虽然过去有使用隐形眼镜,但最近都以眼镜取代。
「我回来了。哇啊,这是什么?里伽子你在煮东西吗?」
刚回来的仁看一到厨房的情况,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你真行,只用右手还能做出这么精致的料理。」
「热能生巧而已。」
当里伽子转看仁的方向回答时,仁突然露出有所发现的笑容。
「——干嘛?」
「没有,你在念书吗?」
听到仁的问题,里伽子猛然想起自己正戴着眼镜,于走迅速地转过头。二年前,自从戒着眼镜的模样被人大笑过之后,她在仁的前面绝对不会戴上眼镜。
「干嘛,用不着那么慌张吧?」
「你还敢说,也不想想走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里伽子摘下眼镜,狠狠瞪着仁。然而,仁却笑嘻嘻地一点也不怕。
「——你有病吗?」
「没有,没事。对了,今天你会留下来过夜吧?们一起洗澡吧。」
「嗯,好的……」
虽然心想仁怎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里伽子还是颔首答应。于是,仁带着笑容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那把绷带拆掉吧,弄湿的话就麻烦了。」
里伽子闻言,霎时慌张失措。把绷带拆掉是绝对行不通的,因为真的那么做的话,她先前所有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可以不要拆掉吗……烫伤会变得更严重……」
「无所谓,我不会在乎烫伤的疤痕。不管伤得多重,你就是你。」
看到仁以开玩笑地口吻说道,里伽子终于恍然大悟。
(——一定风美小姐告诉他的。)
数天前,里伽子在famille的厕所里重新包缠绷带时,正好被由飞目睹到。因为不晓得被看到了多少,所以她佯装没被由飞发现。
(她果然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左手没有烫伤的痕迹……)
里伽子感到茫然,仁恐怕认为她以这个绷带撒了个自私的谎言。搞不好他以为这个绷带是「用来撒娇的工具」。
的确,在这数周里伽子以左手烫伤为由,不断向仁撒娇央求各种事。像是吃饭时喂她,或帮她处理鸡毛蒜皮的琐事等——许多过去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的行为一一发生。因为仁所认识的「夏海里伽子」,是不会开口要求他做那些事情的。
(可是,那并不是真正的理由。为了向仁撒娇而假装受伤——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不过,事到如今再也无法敷衍了。里伽子做出觉悟之后,将左手交给准备开心地解开绷带的仁。
数十秒后,绷带底下现出了白嫩的五手。不用说,什么烫伤的痕迹根本找不到。
「果然是这样,由飞说的没错,烫伤旱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