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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仁之间也许发生过什么——你的心中明明这么想,还要我『回来店里』吗,惠麻小姐?」
惠麻的双眼张得老大,柔软的唇瓣吐露出「我没有那个意思……」的话语,可是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
啊啊,我这是在说什么?这样子我就成了加害者,而她明显成为受害者。
不过,里伽子的话已经停不下来了.
「既然那么珍惜仁,何必仰赖我呢?惠麻小姐去安慰他不就行了吗?」
「这……」
「这样对你来说正好吧?那家伙和你过世的先生长的一模一样!」
这是不应该说出口的话。不管是为了惠麻还是里伽子自身,这句话都绝对不能吐露出来的.
「小里伽……」
比里伽子大上二岁的惠麻,此时说话的声音却与幼童无异。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里伽子站了起来,不顾惠麻的问题,直接拿起包包逃也似地街出餐厅。
不对,很明显是逃跑没错。因为她不愿意继续伤害对方。
要是继续留在那里,身为伤害惠麻的加害者本身,就要大声地哭出来了。
眼前的桌上放着一大堆的料理,就彷佛待会准备进行小型的家庭派对一样。这里是惠麻的公寓客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烧香味。
清澈的铃声乍响。
「爸爸、妈妈、哥哥早安。」
正襟危坐的仁面向牌位,双手合十。惠麻默默地看着他祭拜。
昨夜,惠麻打电话给仁「明天陪我一整天。」原以为对方会拒绝,谁知他竟然答应了。
「姊姊你也太心急了吧?突然说想要重新进行哥哥的第四次忌辰法事。」
「因为上次被爸爸和妈妈搞砸了嘛。」
脸上泛着苦笑,惠麻偷偷观察仁的样子。前些日子,两人为了第四次忌辰法事而回去老家时,双亲无意间揭穿自己的初恋情人是仁的秘密。
「的确——上次没有谈到什么哥哥的事。」
「没错吧?所以我才要你今天陪我,『弟弟』。」
惠麻特地强调「弟弟」的部分,是不希望自己对仁有异样的念头。花了漫长的岁月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关系,她不希望受到破坏。
「算了……无所谓。」
仁露出苦笑,沈腰坐入沙发后,惠麻向他跪下低头行礼。
「感谢你今日参加亡夫杉泽一人的第四次忌辰法事。」
「等一下,姊姊……」
「在我先生刚去世的时候,我整个人变得茫然失措,聿亏有赖你温暖的鼓励,才让我得以恢复精神。今天请你慢慢畅谈。」
这是惠麻对于答应突兀要求的仁所致上的真挚感谢。
不过,这番举动举竟还走令她感到难为情,因此——
「好了,郑重的话到此为止!喝酒吧、喝酒吧!」
惠麻猛然抬起头来,接着就在仁的杯子里注入葡萄酒。
「姊姊,你是来真的吗?现在还是早上耶。」
「有什么要紧,就是在这种时候才可以早上喝酒吧?」
阴郁的气氛不适合两人,所以这种时间必须炒热场面。
这是惠麻在这几年当中屡次学来的经验。「是你克死老公的。」当初丈夫过世之时,面对杉泽家的亲戚们毫无道理的谩骂,和在决意经营丈夫遗留下来的咖啡店,以及因为火灾而失去咖啡店的时候——不管是痛苦的事、还是不好的事,为了设法度过这些困难,到头来还是只有向前进一途。
(没错吧,一人。)
在曾经发生的那场大火之中,店家和住家几乎全部烧毁了,可是独留牌位不知何故并未烧掉。每次看到它们时,惠麻就会心想自己不可以认输,不可以被挫折打败。
(而且,这也是为了帮我重新开店的仁……)
这时候,惠麻口中的仁正专注地大口吃着手制的法式咸派。在来到高村家之时,他还是个体弱多病,食量稀少的孱弱少年。眼见对方已经成长为一名健壮的男子,惠麻的心情不由得有些酸甜。
「对了,」突然间,仁抬起头来。
「为什么姊姊会想和哥哥交往呢?」
「咦?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啊……应该说我不曾问过这个问题。」
对惠麻来说,仁是「初恋情人」也是「弟弟」,相较之下,仁的哥哥一人始终是一位年龄相差甚大的「疏远亲戚」。不过,就在她高中毕业准备就读专校之际,和已经成为社会人士的一人突然急速拉近关系。
「你应该知道,爸妈反对我搬出家里一事吧?可走我拿一人就住在我念的学校附近做理由,最后终于得到了许可不是吗?」
「啊——听你这么说——」
「所以呢,我一有什么事就会经常去找一人商量。」
「于是,你们就萌生爱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