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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害怕吗?」
「……嗯,有一点点。」
「没想到我们旅游的地方会有教会的苦行僧……不过就算比较奇特,大部分的苦行僧还是满好聊的,原来也有像爱蕾麦特那样的人啊。」
「这样喔,还以为他们都是些可怕的人……苦行僧到底是什么啊?」
「苦行僧指的是,一群会去实践教会圣典上所写的修行的人。目的是让肉体处于极限状态,借此累积功德。」
「功德指的是好事吧?为什么做一些会痛,还有会寂寞的行为会是好事呢?」
这下可困扰了,老实说我也算不上戴密斯的信徒,要回答这个问题也太难。
「也只能说是圣典里那么写了,教会里头有许多人会直接照着圣典写的内容去做事。」
与其说有许多人会那样,倒不如说那是主流。
他们的原则是,圣典是神所说的话所以不会有错。
「我也去做让自己痛苦的事比较好吗?」
坦塔有点不安地这么说。
我摇摇头,明确地表达否定。
「不必,所谓僧侣的苦行让想做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佐尔丹教会的人们也没在做什么苦行吧?席彦主教曾经要你去做苦行吗?」
「没有!」
「如果有什么能够经由苦行累积的功德,那也是依据自己『主动选择痛苦路途』的意志所得到的……我是这么觉得。」
「感觉雷德哥哥很少像这样讲得不太笃定呢。」
「毕竟我也不太懂教会的情形。」
「原来雷德哥哥也有不懂的事情啊。」
我耸了耸肩。
关于苦行,不晓得该怎么解释才好。
圣典基本上是以加护为中心来撰写,内容鼓励人们为提高加护等级而战。
不过苦行与加护没有关联。伤害身体反而会让战斗能力降低。
我第一次读到圣典的时候,甚至觉得苦行的章节并不是神的教诲,是后来别人另外加上去的内容。圣典里写的加护信仰与苦行看起来就是如此不一样。
「总而言之呢,重点是我不希望坦塔受到痛苦。」
「可是若要成为木匠,多少要受到一些痛苦才行。」
「是这样吗?」
「是啊!像我前阵子用凿子练习削木头的时候,手指也割破皮了!」
「用听的就觉得痛呢。」
「要是没有雷德哥哥的药,可就不得了了。」
坦塔摆出夸张的动作对我这么说。
他说的应该是冈兹买的药吧。
那是很常见的止血消毒用药,不过能为坦塔缓和痛楚,我当药商也当得很值得了。
「等你当上木匠以后,想必需要更多的药呢。」
「没那回事!冈兹舅舅也说过,厉害的木匠不会犯下以前犯过的错!」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啊,本来还很期待坦塔常来我店里呢。」
「咦,嗯~那我成年以后啊,会像冈兹舅舅那样喝酒,喝到宿醉再去买药喔。」
「你还是不要那样比较好。」
「晕头转向啊~雷德快救救我~」
坦塔模仿冈兹宿醉的样子。
我们在沙滩上笑出来。
然后有一阵子陷入寂静,我俩都看向夜空的繁星。
「这片星空真美呢!」
坦塔这么说。
「是啊,黑色的海面映出星空也是佐尔丹的城镇看不见的景色。」
占尽视野的辽阔星空。
海面与天空的界线相互混合,给人一种倘若游过海面,终究会触及夜空的感觉。
「坦塔,这种在佐尔丹看不见的景色,你想多看一点吗?」
「我想看!」
「那你要不要去旅行之类的?」
「嗯~我觉得应该不用到那种地步吧。毕竟我喜欢佐尔丹。」
坦塔斩钉截铁地如此断言。
他的话语中毫无迷惘。
坦塔的梦想就在佐尔丹。
「嗯,这样也好。」
我摸了摸坦塔的头。
看见坦塔好像有点害臊地笑出来的模样,不禁希望他的心愿能够实现。
月亮升高许多,我们也差不多该睡了。
今天是很不错的一天。
拂晓时分,坦塔的叫声把我们都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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