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村:(很温暖的料理……)
并不是温度的问题,大概是料理给人的印象的问题。
高村:(不可思议啊……)
舞衣:“那个,真……真的,真的很好吃?”
高村:“是啊,是真的”
舞衣:“那就好……”
她安心地抚着胸口。
巧海:“姐姐也多吃点吧”
舞衣:“啊,恩”
欢乐的午饭过后,巧海在稍稍远的地方观察植物。我和鴇羽则收拾现场。
舞衣:“那,那个……老师”
高村:“恩?”
舞衣:“真的很感谢你,今天毫无理由就叫你过来”
高村:“没什么,我和他是朋友,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
舞衣:“……今天的检查结果,比想象中的要好呢。明明几天前……还想着差不多快要不行了。”
鴇羽闭上嘴唇。
高村:“……巧海得了什么病?我只知道他的病并不是那么简单……”
舞衣:“…………”
鴇羽闭口不语。我看见她那忧郁的表情,开口试探着。然后她张开紧闭的嘴唇。
舞衣:“……他先天心脏衰竭”
高村:(…………)
心脏病么……我的视线自然地由鴇羽身上转到树上。我有点难以平复心情,没法正视鴇羽的脸。
舞衣:“只是走几步路就会心悸,然后就会倒下来。那孩子的心脏,并不足以维持平常的生活……”
说道这里,闭口不语。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鴇羽的表情也渐渐恢复和缓。
高村:“是么……”
我与鴇羽,看着正仔细观察植物的巧海。在这里看到的小孩子,明明是那么充满生机……今天这样的散步,实际上是他非常渴望的事情么。
舞衣:“不过呢,自从老师成了他的朋友以后,他稳定的日子多了起来。”
鴇羽露出了笑脸。
舞衣:“他总是笑着,检查结果也慢慢变好了,真的让我也吓了一跳。”
高村:“鴇羽……”
舞衣:“全部都是因为老师的付出。”
她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是之前我所没看到过的,亲人般的感觉。
舞衣:“明明是这样,我却那样对老师你……”
高村:“那个就别提了,比起这个,巧海他好起来就行了。”
舞衣:“……恩”
高村:“我想鴇羽也很努力的”
舞衣:“我……我吗,并没有……”
高村:“对于我,随时叫我来都可以,我还会再来的。”
舞衣:“老师……谢谢!”
巧海:“师父,这里有奇怪的昆虫!”
高村:“啊,巧海在叫我了,我过去了。”
我从长椅站起来,回应着巧海。鴇羽在旁边欣慰地看着。……被暖洋洋的日光所包围的白昼。估计巧海也很少玩那么长时间。经过1个小时左右,他已经累极而睡着了。我用双手抱着他那轻盈的身体,送到病床上面。他那可爱而平和的睡颜。
舞衣:“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
高村:“彼此彼此,谢谢款待。”
舞衣:“巧海那样子……我很久没见到了。医护人员也说散步后没出现问题。”
她从心底里流露出愉快的表情。我看着鴇羽的脸也感到很开心。
高村:“对了,以后如果巧海身体好了的话,就让他出去走走吧”
舞衣:“好的”
话停下来了。我和鴇羽互相看着对方的脸。……我这样平静地与别人对视……迄今为止还没有把。至少,从研究生时候起就没有过。怎么啦,面对着鴇羽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温柔之情油然而生。
舞衣:“那,那个……”
高村:“……哎?”
舞衣:“再……那个……一起……那个……”
鴇羽笑声地嘀咕着什么。
高村:“怎么了?”
舞衣:“…………没什么,再见”
高村:“哎?啊,鴇羽!”
我不由自主地拉住正要离去的鴇羽。她失去平衡,往这边倒过来。
舞衣:“哎呀……”
高村:“啊,对,对不起!”
我慌忙松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发怒,今天她的脾气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