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认清现状吗?现、现在寺里正处于杀人案件当中啊,解决事件才是……”
“常信,退下!慈行,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贯首……您……”桑田常信不知为何哑然失声。
“不下山是什么意思?”石井警部神经质地扭动双手手指说。
“那些家伙荒唐地竟办起丧事来了,是否能够将他们强制带出?下官想征求警部的指示……”
“什么强制,用说的说不通吗?”
“说不通啊。他们在念经,根本束手无策。”
“混账,在杀人现场办丧事,这前所未闻啊!不能阻止他们吗?”
“所以下官才来询问能否闯进去强制将他们带走啊。”
“山下他怎么说?”
“哦,他憔悴万分,在那种环境下也难怪。换成是我,早就发疯了。”
“有那么……恐怖吗?”
石井缓缓地回头看我。
“关口老师,那个丧礼大概多久可以结束?”
“不知道呢。大法会的话要办上好几天,一般的话只要几小时啦。”
“好像从早上四点还是五点就开始了,因为有四个人哪……”
“等……他们办完。”
“什么?”
“在他们办完之前待命,避免无谓的纠纷。他们不是嫌疑犯,就算是嫌疑犯,在办丧事的时候既无法继续犯罪,也无法湮灭证据。留下最低限度的配置人员,其他人下山,在这家仙石楼待命。鉴识人员继续进行现场勘验,遗体收妥后立刻解剖。只有哲童与阿铃的行踪继续搜查。以上。”
石井这么指示后转过身去,大步离开大厅。
刑警与警官也没能好好休息,再次前往明慧寺。
不知何故,我突然起了不祥的预感。
我前往京极堂的房间。
京极堂坐着。
但他并不是在坐禅。
他把双肘撑在矮桌上,交握的手背托着下巴,注视着壁龛的《十牛图》。
他房间里的《十牛图》……
我记得是骑牛归家。
我慢慢绕过去,在看得见朋友侧脸的位置坐下。
“京极堂。”
“干吗?”他看也不看地回话,总是这样。
“我已经累了。”
“彼此彼此。”
冷淡的回答也是老样子。
“听说明慧寺的僧侣们开始办丧事了。”
“丧事?这样啊,真是不死心。”
“不死心?”
“没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迁怒似的说道:“喂,京极堂,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应该已经没你的事了,快点回去挖你的仓库如何?你在这里拖拖拉拉些什么?一点都不像你。这里不是你家客厅,也不是你店里的柜台啊,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吧?”
没有反应。
朋友好一阵子静止不动,接着总算转向我,说道:“关口,全世界的时间流速都相同的状态——这真的是正常的状态吗?”
“你在说些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
“嗯,所以我有点憎恨小坂了稔——不,和田智稔。不对,我恨极了。”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刚才,山内先生打电话来了,就在你和饭洼说话的时候。”
“哦?我没注意到。”
“他说不行了。”
“不行?”
“嗯,一切都不行了。这样就好了吗?还是不好?我正在思考这一点。当然,这也不是想了就能怎么样的事。”
“不行是指什么?”
“不应该有的东西——还是没有比较好。”
“说明白一点啦。”
“没被发现就好了。”
京极堂以恶鬼般的表情瞪着《十牛图》。
三点时,尾岛佑平来了。原本好像预定不是指认凶手,而是要指认声音,但是最重要的僧人却一个也不在,结果他白跑了一趟。我提供的情报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结果今早进入明慧寺的大半警官,带着两具尸体回到了仙石楼。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看到两具尸体被塑料布一般的东西层层包裹、有如行李般被搬运下来。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