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惊异。
“佑贤和尚遇害时,你对哲童说得到袈裟是吧?”
对于京极堂的问题,仁秀答道“正是”。山下问道:“你在那个了时候殴打牧村,是因为不想被看到吗?”
“托雄师父似乎想要加害佑贤师父,他拿着棒子等待着。所以,贫僧让他昏迷了。”
“棒子?这他倒是没说呢。”山下感到纳闷。
“他拿着棒子。贫僧想,若是托雄师父加害佑贤师父——这万万不成。”
“要是被抢先就不好了?”
“不,托雄师父也会堕入地狱。”
“唔,我不懂……不管这个,中禅寺先生,这又能看出些什么呢?”
京极堂首先对久远寺老人说道:“有一次,僧人问赵州和尚:达摩为何从西边宋?和尚回答:庭前柏树。”
“啊,那饭洼小姐看到的是哲童吗?可是,为什么是那一天?都已经过了三天了。”
“久远寺医生,那是因为哲童在找柏树,箱根山里没有什么柏树。一般禅寺的中庭会种植柏树,所以才会有这则公案,但这座寺院里没有柏树。而且那必须是庭院里的柏树才行,所以……”
山下狐疑地问仁秀:“这段期间,尸体怎么处置?”
“一直摆在背架上。”
“摆在背架上?”
“在草堂的泥地间里。”注:寺院里安置秘佛或开山祖师之灵的地方,通常设在比本堂更深之处。著名的有高野山的奥之院。
“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吗?典座的和尚不是会过来吗?竟然这么毫无防备……”
“山下,这种事是会发生的。”久远寺老人感慨良多地说。
京极堂接着对今川说:
“有一次,一名僧侣问云门和尚:‘佛是怎样的东西?’和尚回答:‘是干掉的屎橛’。”
“屎橛?屎橛是……”
“挖粪用的竹棒。”
那时,哲童的确前来泰全的房间,问到“屎橛”是什么。因为哲童正在思考这则公案,而大西泰全——借由被插进茅厕而成佛了。
京极堂接着对山下说:
“有一次,一名僧侣问洞山和尚:‘佛是怎样的东西?’和尚回答:‘是麻三斤。”’
“杉山哲童昨天是在想这则公案,他在想麻是怎么样的东西,所以才去问牧村大麻的所在,并且去看了。换言之,哲童并非在作事前准备,而是他正在想这则公案的时候,你正好杀了人。原来如此,麻的确是被分成了三束,是麻三斤。”
“噢,原来这不是在揭发罪行啊。”久远寺老人更加落寞地说。
京极堂最后转向常信说:“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摩诃迦叶问阿傩尊者:‘除了金澜袈裟以外,你从释尊那里得到了什么?’迦叶呼唤阿傩,待他应声之后说:‘放倒门前的旗竿。”’
“是迦叶刹竿啊,那么,哲童放倒那根竿子的时候,频频侧首是因为……”
“他不知道所谓的门前指的是哪里。这座寺院有许多门,或许是指建筑物前面,也有可能是三门或大门……”
“完全——就是公案。”
“就是公案,全都是出现在《无门关》及《碧岩录》当中的有名公案。他应该是在思考这些吧,每天。”
“要……要是早知道的话……”山下沮丧地垂下头去。
不能够因为他不知道而责怪他吧。就算知道,任谁也不会将其联想在一起。
山下面朝底下说道:“或许这在小坂一案中触犯了遗弃尸体罪,在大西一案中则触犯了毁坏尸体罪吧——可是这算是犯罪吗?以我们的世界的说法来说,或许确实是比较接近供养。”
京极堂说道:“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那就已经成了犯罪。”
“那种猜谜游戏,要多少就有多少!”独自坐在入口楼梯处的榎木津说道。
京极堂来到仁秀面前问道:“仁秀师父。”
“是、是,有何指教?”
是原本那种慈祥老爷爷的口吻。然而尽管音调和态度变了那么多,这名老人给人的印象却完全没变。不管是坚决毅然或卑躬屈膝,都是一样的。与松宫仁如是大相迳庭。
我寻找松宫。他在柱子背后,露出忍耐的表情坐着。
京极堂蹲下身来说道:“许多宗教似乎都以禅所说的悟这个境地作为最终目的,所以死后会成佛。若说为何死后会成佛,因为若是不把最终目的设定在此,在活着时就达成目的,成佛的话,就再也不会精进了。密教中的即身成佛是活生生地成佛,而不是死后成佛。但是以现状来说,即身成佛在行为上,结果等同于修行到最后自杀。但是禅排除目的这个概念,轻易地克服了这个问题。仁秀师父,容我请教一个问题。你所学的禅——不,你所修行的禅,是以悟道为最终目标——例如说,教义中有最终解脱或即身成佛这种思想吗?”
“绝无此事。”仁秀破颜微笑,“修证一等,证悟与修行是相同的。那么悟无始无终,悟经常就在此处。即便嗣法不同,这一点也是相同的。”
“这、这是一样的,完全没有不同。”常信说道。
仁秀听到他的话,笑意更深,这么说道:“若云得悟,则觉日常无悟。若谓悟来,则觉其悟日常在何处?若谓成悟,则觉悟有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