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自己也顿悟了。结果,因为这样,老师只是因为这样就被杀了吗?”
“哲童说,泰全师父大悟了。贫僧立刻前往拜访,询问其见解。那真是——了不起的见解。”
接着是久远寺老人以痉挛般的声音说:“那、那,仁秀老先生。我、我那个时候告诉你菅野大悟了,所以……”
“正是。博行师父尽管人老之后才出家,心怀难以断绝之烦恼,却令人敬佩地大悟了。”
注一:日本古地名,为现今的兵库县西南部。
注二:万延为江户时代的年号,其元年为公元一八六。年。
“所以你杀了他吗?这太、太乱来了!”
老医师青筋暴露,将吼声吞回肚子里。
接着常信以青黑色的阴沉表情说道:“佑贤师父也是这样吗,仁秀师父?”
“佑贤师父向贯首参禅后,领取衣钵出来,所以……”
“所以。你杀了他吗?他是与贫僧问答之后大悟的……但是为什么?噢……”常信伸手按住了脸。
“这太蠢了,这简直疯了!”山下再次站了起来,“这太奇怪了吧?太奇怪了对吧?还是疯的人是我?什么悟不悟的,那算什么?那、那是什么关乎生死的大事吗?”
山下一次又一次跺脚,把地板踩得吱嘎作响。
京极堂静静地,但严厉地说道:“山下先生!刑警比嫌疑犯还要错乱,成何体统?听好了,你刚才的看法是错的。依你的说法,为了获得巨款而杀人,或为了嫉妒而杀人就是正常的,只有杀害大悟之人的人是疯狂的。”
“咦?”
“杀人就是杀人,是不被允许的事。但是只容许自己理解的动机,拒绝无法理解的动机,这是相当可议的。这位仁秀师父自幼读遍古今禅籍,百年来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与国家、法律和民主主义都毫无关系。这座明慧寺里原本只有他一个人,这位仁秀师父的常识,就是这座山的常识。虽然这些——在这里被发现的现在——再也无法适用了。”
京极堂也站了起来。“这里是北宗的圣地,是渐悟禅的修行场所。然而南宗的末裔却大举擅入此处,设下结界,大叫着顿悟、大悟。该被排斥的异端——是你们才对。”
常信与觉丹紧紧闭上眼睛,表情僵硬。
他们也和我们相同,其实是异类分子。
山下思考了半晌,但他坐了下来。
久远寺老人开口道:“等一下,那么那些手脚又是什么?”
“对、对了,那些手脚——那也是这个人干的吗?因为那些,我们绞尽脑汁……”
树上的小坂了稔。
被插进厕所的大西泰全。
身旁摆上大麻的菅野博行。
被棒子放倒的中岛佑贤。
那是意义不明的比拟吗?
还是装饰?
“那是供养。”
“供养?”
“说供养可能有点不对吧,那是哲童做的吧?”
“似乎是。”
“喂,中禅寺,说明白一点啊。”
“久远寺医生,这没办法说明白的,因为那是公案啊。”
“公案?”
除了榎木津以外,大家皆异口同声地说。
“仁秀师父,你把杀害的小坂怎么了?藏起来了吗?”
“没有,只是……”
“哲童来到了现场对吧?”
“是的。哲童力大无穷,所以了稔师父告诉他场所,要他熄灯后来帮忙。哲童在那位瞽目的先生离开后追了上来。他问贫僧怎么了,贫僧便回答我杀了了稔师父。哲童却问了稔师父为何来到这样的地方,所以贫僧叫他自己想。”
“泰全遇害时呢?”
“贫僧与哲童共同拜访理致殿,当场杀掉泰全师父后,贫僧说,此正是佛。”
“当场?这太奇怪了……啊,原来如此。”山下抱住了头,“你是为了湮灭证据才留在理致殿的吗?”
“贫僧将脏污之处清理干净了。”
“是出于这种理由啊,你扫得很仔细吗?”
“扫除时,便扫除三昧。幸好地板上只沾上了一些血迹,此时。您来了。”
“所以,你才会说:‘你也明白了吗’?”今川恍然大悟。
“菅野遇害时呢?”
“那时,哲童向我问道:‘佛在哪里?’我便告诉他在奥之院[注]。”
“奥之院?那座土牢吗?”常信狐疑地问。
“贫僧是这么称呼的。幼少时期,贫僧曾在那座牢槛里修行,那真是恐怖啊。”
“哦,上面画有大日如来呢。”今川说。
“是啊,那就是本尊。”
“本尊——这里果然是真言宗——那里是奥之院……”常信似乎再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