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08

遣了稔师父的前任贯首,是现在京都的要人之一,贫僧也求见并请教了他。”

  “那么明慧寺的僧侣们并非教团派遣的官方使者,而是那五座寺院任意送进来的,若要说的话,就像私人调查队一样吗?援助明慧寺的只有那五座寺院……?”

  禅宗各教团的强力后盾减少到只剩下五座寺院了。

  这令人感觉无助极了。

  “不过包括贫僧所在的禅林,那五座寺院全都是拥有众多末寺的重要寺院,所以……”

  “资金雄厚?”

  “不,隶属的末寺……”

  “哦,隶属的寺院或许也会援助是吗?”

  “是的。若说只有五座寺院在援助,似乎也并非如此。另外。除了末寺以外,一些同门寺院也有可能送来临时的援助。事实上,似乎也有几座寺院将战前刚入山的几名暂到僧人送到明慧寺帮忙,或是在巡回演说途中顺道拜访,这类交流似乎相当频繁。”

  那些暂到的其中一名就是慈行。

  久远寺老人在仙石楼目击到的高贵僧侣,也是在巡回演说途中顺道拜访的僧人吧。从远方来到明慧寺的人,应该也只能住宿在那家旅馆了。

  “但是……”仁如继续说道,“那似乎也是暂时性的。贫僧从当时派遣僧侣到明慧寺的相关人士那里听说,这些援助全都在开战之后中止了。”

  “开战之后?那战时跟战后呢?”

  “据说是没有。不仅如此,他们还说他们召还派遣出去的僧人,却没有人回来。”

  “召还?你是说告诉他们已经不用调查、可以回去了是吗?”

  “似乎是。贫僧并未会见那五座寺院的所有相关人士,亦未走访全部五座寺院,但至少贫僧所晤见的相关人士,皆如此宣称。”

  “那么……”

  ——就是他们是自愿留在那里的。

  我没有说出口,但京极堂看着我说道:“没错,是他们自己要留在明慧寺的。”

  “为什么?”

  “不知道。今天常信和尚不也说了吗?自己和本山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络了,离不开了。”

  “他……是这么说了,但……”

  “就算是再怎么广大的寺院,常信和尚已经在那里待了十八年,而泰全老师更是待了二十八年之久。没有认真调查,却还调查不完的道理,时间已经充分过了头了。”

  “那……”

  “所以他们才出不来吧。”

  ——出不来?

  “但是……那样的话,那座寺院是怎么……”

  ——离不开这里。

  “是怎么维持生计的?”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机关,对吧,仁如师父?”

  “是的。”仁如斩钉截铁地回答,“家父就如同各位知道的,于昭和十五年亡故了。家父所经营的公司,也由贫僧全数处理掉了。但是家父拥有那片土地的事,贫僧并不知情。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各教团送钱给家父的事。然而支付给家父的捐款——亦即明慧寺的保管费,除了在战时有一段时期中止之外,直到现在长达十三年之间,依然继续支付着。”

  “这……太奇怪了……”

  “是啊……”仁如以清澈的眼神望着我,“契约本身确实是无限期的,而土地也没有交到别人手中。契约里头并没有逐项详细规定,也不是家父亡故后,就会自动失效。话说回来,身为继承人的贫僧却什么都不知道。换言之,契约在没有领取人的状态下持续被履行着。”

  京极堂开口道:“这正是机关所在呢。这份契约还有效的话,表示松宫仁一郎先生亡故之后,捐款领取人的名义立刻被更改了。”

  “是的。”

  “那、那么仁如师父,这意思不就是捐款被诈领了吗?可是佛教界的要人会这么简单地中了这种诈欺手法吗?”

  “关口,要人才不会——去确认这种捐款对像名义变更的小事呢。而且这在法律上绝非诈欺,因为教团支付的并非明慧寺的保管费,名目上完全是捐款,名义变更也是同意过的吧。”

  “就算这么说,诈欺就是诈欺啊。而且松宫先生是在相当重大的火灾事故中过世的,当然也会听到他的死讯吧?”

  “不,正是因为听到了他的死讯,才会趁机申请变更名义吧。”

  “那不更是诈欺了吗?”

  “你也真喜欢诈欺呢。问题不在这里吧,仁如师父?”

  “至少没有任何一个教团认为这是诈欺。每一个教团所捐出的捐款金额都很微薄。而且就像中禅寺先生说的,了解状况的人全都不在执行实务的位置上,或是已经过世了。教团不过是将家父亡故之前的十五年间,不知确切理由、只是唯唯诺诺地支付的捐款,之后又继续支付了十三年罢了。没有任何人去探查背后的真相。”

  “连一个人也没有?”

  ——就连教团的高层也似乎把这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能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在援助吧。

  虽然那并非援助,但确实如此。

  “领取人是谁呢?”

  “收据的名义是‘箱根自然保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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