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08

上大地震。那个企业也想要放弃那片土地了是吧?”

  “似乎如此。然而当时——昭和初期,本末关系与教团组织的重建似乎已经相当程度地完成了,废佛毁释那般不幸的时代也已结束。新兴宗教姑且不论,传统宗教不再遭受到强烈的打压。也已经不再是历史稍微古老一些,就能够代表正统性的时代,而且信徒也不会因此增加。当时应该也没有想到要将其转变为观光寺院,而且那种地点,就算位于箱根,也不可能实现。然而另一方面,站在佛教史的角度来看,明慧寺的定位确实是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也有加以调查的必要。因此有一位僧人——似乎是明慧寺的发现者……”

  他说的应该是大西泰全的师父吧。

  “据说以那位僧人为首,发起了由禅宗各派买下寺院的活动。那是一位发言颇具份量的长老级人物,但是就如同贫僧一开始说的,这番意见似乎无法成为主流。若要买下寺院,那笔资金非同小可,而若买了,就会产生所有权问题。但是根据调查结果,明慧寺不可能成为教团的公共财产。因为明慧寺有可能不是自派的寺院,所以各教派对于出资会感到踌躇不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因此才没有委托给研究机关,发现之后近三十年都这么搁置着,等到地价下跌,地主抛售,却也没有任何一派愿意将其买下。就算买了,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就像你说的,不会有人买吧。”

  确实没有任何好处。

  “各派各宗的见解似乎迟迟无法统合,此时贫僧的父亲提出要买下土地。于是,教团代表与父亲达成了交易。家父会选择大平台侧究竟是出于偶然,或者是因为那里有寺院所以才选了那一侧,事到如今已经无从得知,但……”

  “你说因为有寺院才选择那里,是什么意思?”

  “因为可能有现金收入。”

  “现金收入吗?”

  “是的。若要有效利用土地,就必须加以开发,也需要先行投资。不管怎么样,要获得收益,都需要一些时日。然而,寺院什么都不必做,就已经在那里了,没有不加以利用的道理。”

  “原来如此,出租土地,或者说收取保管费是吗?”

  “是的。家父宣称他会保存寺院,要教团每个月支付保管费。教团同意这个条件,两方也签订了这样的契约。这和收购不同,所有权不属于哪个特定的教团,而且出资的金额也十分微薄。若是这样的话,状况就不同了,据说除了日本黄檗宗以外的各教团。都以捐款的名义各自出了一些钱。”

  “为什么黄檗宗不出钱?”

  我的愚问间不容发地被驳回了。

  当然是被京极堂。

  “你真的有健忘症呢。刚才说明了那么多,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黄檗宗是江户时期传来的,末寺也非常清楚。明慧寺肯定是江户以前的建筑,那么它不可能是黄檗宗的寺院,这岂不是再明白不过了?仁如师父,真抱歉打断了你的话,我这位朋友记性不好。”

  我又受到嘲弄,仁如一瞬间似乎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话是好,结果他当做没这回事,继续说下去:“可是,买了土地两三年后,家父在经济上已经无法维持,我们一家人逃也似的搬到箱根,但是只有土地没有卖掉。事实上,来自各教团的送款可能是家父惟一稳定的收入吧。”

  “请等一下,仁如师父。”我无法信服,不是关于黄檗宗,而是那些以捐款为名义的保管费,“那个,各教团是付钱给令尊吗?”

  “是的。”

  “那么对寺院本身呢?”

  “寺院……您说给明慧寺吗?没有,各教团没有理由送款给明慧寺。”

  “可是……”

  大西泰全作证说,明慧寺是依靠来自各教团的援助而维持生计的。

  而我们认为敦子提出的疑问——寺院经营的不可能性——因为那一席话而获得了解决。

  “那么,那个……”

  “我明白,但这是事实。教团的事务所里没有留下那样的记录,现在似乎也没有以那样的名义送出援助金。但如果是并非由各教团送出这样的前提下,有一段时期似乎曾经送出过类似援助金的款项。”

  “并非由教团送出?这是指……”

  “亦即由宗派——不是以教团的名义,而是由个别的寺院——这样的意思。”

  “由个别的寺院?”

  “是的。派遣僧人到明慧寺的几座大寺院,以及隶属其下的寺院,似乎曾经以某些名义送款或进行援助。那不是从教团的会计,而是由寺院个别的支出供应的。”

  “换言之,是来自派遣觉丹贯首、大西泰全、小坂了稔、中岛佑贤、桑田常信等五人的五座寺院的援助吗?”

  我这么说,仁如便答道:“是啊。”

  “各教团只为了保存建筑物而出资,至于调查则交由各寺院判断——是这样的形式吧?而……”

  想调查的寺院自己去查的意思吗?

  “经过贫僧的调查,贫僧寄身的禅林亦派遣了一名僧侣过来。”

  “什么?是谁?”

  “小坂了稔师父。”

  “小坂了稔?”

  这么说来,泰全老师曾经说过。

  ——听说了稔师父过去待的寺院里,来了一名云水。

  那名云水就是仁如。

  “是的。所以虽然只有一些,现在的贯首也才会知道明慧寺的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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