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三个。”
“今川那里有两个吗?你去看着和田。啊,听好了,他不是嫌疑犯,要是他行动,其他和尚也会跟着动,所以盯着他比较容易掌握动向,只是这样而已。”
年轻刑警的脖子左右扭了两三次,离开了。
他似乎对突然积极行动起来的警部补感到狐疑。
鸟口顺势有些轻佻地询问:“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嗯,你也同席吧。小姐……你是中禅寺小姐吧?你,还有桑田先生也请留在这里。”
山下重新打好领带,坐到佑贤面前。看样子他逐渐恢复了。
“那么中岛先生,你说了不能轻忽的话呢。你说和田慈行是凶手?”
“没、没错。”
“我说啊,你一天前才在这个地方,说和田凶手说是‘子虚乌有的妄想’,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确实这么说了。但是昨天与现在状况不同,昨天我应该是这么说的:‘若是要找出了稔、泰全以及这位常信师父的共同点,除了脑波测定推动派以外,没有其他了。而反对的只有慈行一个人。但是,我不认为光凭这样的理由就足以逼人动手杀人,所以我说那是妄想。’但是接着被杀的不是常信师父,而是博行师父。那么这与脑波测定无关。”
“是啊,他被关在牢房里嘛。”
“没错。而且我推测博行师父是反对那种调查的。所以……”
“哦,你想到联结小坂、大西、菅野的线索了吗?”
“是的,那就是违反戒律——破戒。”
“破戒?”
“没错,慈行是戒律至上主义者,他堕入了戒律的地狱。戒律是为了修行而存在的,修行制定出戒律,而成为行持。但是慈行却是相反。所谓本末颠倒,正是如此。”
常信想说什么,但山下制止了他。
“我们确认过小坂在城镇里挥霍,喝酒饮食,可是并没有查到特殊关系人这样的存在。他似乎没有包养女人。看看这座山,就算到下界,依然是乡下地方,即使玩女人,程度也可想而知。我不说他完全没玩啦。至于事业的内容与侵占公款的事实,则完全无法确认。但是以你们的标准来看,这样就算是破戒了吧。还有菅野,据说他有异常的性癖好,但是那是出家前的事,这也算破戒吗?”
“不算。但是博行师父他……虽然这是难以启齿之事……”
“佑贤师父,请谨言慎行。”
“不,常信师父,还是说出来好。博行师父已经死了,不,他被杀了。山下先生,博行师父他……他把仁秀的女儿……”
“阿铃吗?啊,这样啊,所以那个医生才……原来如此,这的确难以启齿。所以大家才三缄其口吗?那是……发生在这里的事?在寺院里?”
“没错,博行师父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自我。”
“所以才会被幽禁啊。明白了,我了解了,不用再说了。这的确是破戒,这在一般社会当中也算是破戒哪。但是大西呢?根据我们益田说的话,他的素行似乎并不坏……不,就连你也从未批评过大西老师啊。”
“泰全老师在过去……曾经想要强迫……不,强暴慈行,作为自己的娈童。”
“娈童……”
山下倒吸了一口气,鸟口则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男色啊,山下先生,也就是俗称的众道之契[注一]了。”
这在糟粕杂志里并不是什么稀奇话题。
“同、同性恋者……真的吗?桑田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吗?”
“贫僧未曾从老师本人口中听说,这是流言蜚语……不,禅林中不应有此绮言妄语……”
“常信师父,我是直接从本人口中听闻。泰全老师笑着说:‘我年逾古稀,却血气过盛而失了分寸,美童真是种罪过。’不过那已经是战前的事了。”
“佑贤师父,那是老师在开玩笑吧。”
“那个慈行是开不得玩笑的。尔来数十年间,慈行没有原谅过泰全老师。多么令人畏惧的执着啊。”
“喂,中岛先生。”
“什么?”
“你昨天说过,怀疑和尚,是失礼至极之事。然而短短一个晚上,你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和尚怀疑和尚就不失礼吗?”
山下异样地增添了几分威严,佑贤吞了一口唾液。
“中岛先生,那你刚才是为了什么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如此激动呢?菅原说你这个人暴躁易怒,性格不成熟,所以你是在生和田的气吗?应该不是吧。你生气应该有别的理由吧。”
“贫僧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昨天不懂菅原为什么要对你提出那些质问,但现在了解了。发生在寺院里的爱恨情仇……原来如此,真的有啊。那个时候你能言善道,但一听到菅原这么说,立刻就动怒了。一样也是说失礼至极,但很认真地回答了问题,否定说没有这种事。但是难不成其实你自己就是那个同性恋……”
“胡、胡说八道……”
“问这些胡说八道的问题,就是警察的工作。我自己没有那种兴趣,但这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抵触法律。所以原本我也不会探问这种问题,但你却那样口若悬河地对别人说长道短。常信师父,怎么样?对和尚来说,那种行为的对象只要不是女人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