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责任问题啊!”
“突、突然这么说我也……”
我总算掌握状况了。
京极堂、得把京极堂……
听说这是发生在稍早之前的事。
鸟口激昂无比。没有什么深刻的理由,也没有特别的契机,但四周的空气,或者说气氛,一瞬间让他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看到明慧寺大门的时候,正是如此。
汹涌翻腾,一股热气般难以形容的气息冉冉上升。理由很简单,因为很亮。群山已经被黄昏的黑暗所包围,寺内却充塞着光明。白天在雪景下显得无比黝黑的三门,现在更化为黑到不能再黑的剪影,夸示着它的存在。
“发生了什么事?”敦子说。
常信和尚的表情沉了下来。“还能再发生什么事……”
“可是常信师父,平常不会有这么多的照明吧?”
敦子稍微加快脚步奔上山,又停了下来,踮起脚尖眺望三门。鸟口望着她那小巧的背影,与兴奋的心情相反,涌出一股近似后悔的情感。
——不该带她到这种地方来的。
敦子这个女孩就像小猫一样,专注于每一件事物,并埋首其中。就如同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譬喻,这并非总是好的。这里对这个女孩来说,不是个好地方。若非鸟口这种只活在表面的人……
——会被吸进去的。
鸟口这么觉得。
常信甩动着袖子跑到敦子身旁。
他的打扮就像电影中的旅行僧。
没有穿袈裟。
“确实,这种情景是自明慧寺开寺以来……不,是贫僧来到明慧寺以来头一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在烧篝火之类的,对吧?”
两名刑警并未回答鸟口,跑到常信与敦子旁边确认情况。接着两人同时回头,确认鸟口还在之后,不知为何对敦子说道:“发生紧急状况时,请在门口折返,我们是被这么吩咐的。”
“我明白,可是……快点过去看看吧。”
敦子跑近三门。鸟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能够让敦子第一个抵达,小跑步赶过常信与警官,抢到最前头。
快要来到三门前的树木时,感觉到里面有动静。鸟口急忙拉近敦子,藏身到一棵树后头。不出所料,里头冲出一个看似警官的身影,脸色大变的菅原就在最前头。一伙人在发现鸟口及敦子前,似乎先注意到常信与两名警官。菅原大声叫道:“怎么了?难道是来自首的吗?”
这话是对常信说的吧。
“贫僧只是回来而已,发生了……”
“够了。喂,那个医生还在仙石楼吧?就是你们送回去的医生啊!”
“是的,在仙石楼。”
“好!啊,等会儿听里面的人说明状况。要是被他溜了就糟了,所以就说不该让他回去的,真是的!听好了,你们振作点啊!”
菅原用力拍打警官的臀部两三下,如脱兔般——对,就如同逃出圈套的小动物般——沿着山路下去了。
“医生……是在说久远寺医生吧?这么说来,医生的模样有些不对劲。”
“是吗?我觉得他只是累了吧。但是敦子小姐,咱们糟粕杂志记者的常识告诉我们,这种情况警方都是依据错误的判断在行动的。而且榎木津先生也在,不必担心。比起这个……”
现在是侵入的大好机会。
三门的监视人员不见了。
轻而易举地侵入了。
处处燃烧着篝火。
——简直就像会战前夜的气氛。
当然,鸟口既非武将也非步卒,从未参加过会战,却不知为何这么想。
寂静则一如既往。
连木柴劈啪燃烧的声音都听得见。
警官与常信跟在后面赶了上来。
“似乎发生了紧急状况,但你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叫我们回去吧?”
两名警官都没有回答,相反,他们不安地东张西望。
他们在找同伴——不,在找能够给予指示的人。他们一定很不安吧,像他们这种居末位的人,不习惯自行判断。
行走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不想笔直地盯着前方,因为寺院背后的森林极具威胁性地覆盖住整个夜空。不知道那叫法堂还是本堂,但是那一带莫名地令人感到恐怖。鸟口走向知客寮。不约而同,警官与敦子,甚至连常信都往那里走去。
鸟口站在知客寮门前,向警官招手,介绍人物似的介绍门扉。
警官慌忙开门,报上自己的身份和姓名。“本官依照仙石楼特设本部益田巡查的指示,护送桑田常信和尚前来,现在抵达了。那个,请、请给予指示。”
“桑田?没听说哪。”
年轻刑警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憔悴,他的动作充满了嫌恶。
“菅、菅原巡查部长在大、大门那里,指示我们到此请求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