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喂,等一下,那、那个明慧寺的阿铃……”
那个阿铃——不是京极堂的管辖吗?
京极堂回头,恶狠狠地瞪我。
“哦,这件事……”久远寺老人拍打膝盖,“关于这件事,得跟松宫谈谈哪。”
饭洼浑身一震,望向仁如。仁如一动也不动,看着久远寺老人。京极堂瞥了一眼这个场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益田,还有那个,那一位……”
“我叫次田。”
“啊,次田刑警,这个人并不是嫌疑犯吧?我可以跟他谈谈吧?”
“我是无所谓,次田兄呢?”
“对这位先生,我也有事想请教,不过我想问的是关于十三年前的事件……”
仁如保持沉默。
短短三个小时前还那么能言善道,现在却判若两人。
“那个叫阿铃的,是那座明慧寺仁秀老人的养女吗?呃……”
“哦,我叫久远寺。没错,就是那个长袖和服姑娘。我不是直接从饭洼小姐口中听到的,不过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今天瞒着警察的耳目……噢,我忘了现在是在警察面前哪。哎,不管这么多了。我和仁秀老先生谈过了。”
“你和仁秀……先生谈过了吗?”
饭洼把手按在头发上,看起来很不安。
“谈过了,然后大致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了?”
“怎么,关口看起来很在意那个姑娘呢,就是那姑娘的真面目啊。”
“真面目?”
“真面目是什么意思?”
“噢,松宫,虽然好像是我多管闲事,不过听其自然就……你失踪的妹妹是叫铃子吗?”
“是的。”
“阿铃小姐是铃子小姐的女儿啊。”
“咦?你说什么?”
“所以说,铃子小姐失踪后,似乎生下孩子,亡故了。而孩子被那个老人捡到,辛苦地将她养育成人。”
“怎……怎么可能有那种事?铃、铃子她……”
仁如频频地看看饭洼又看看我,最后转向久远寺老人说:“铃子她……才、才十三岁……”
语尾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仁如明显地陷入狼狈,这也难怪。
老实说,我也狼狈万分。
铃子与阿铃的分离,拆解了“不会成长的迷路孩童”这个妖怪。然而尽管如此,时间相距遥远的两名少女,却不肯就此还原为此世之物。那过多的相似性与特殊性,依然将她们塑造成彼岸的居民。但是如果那些特殊性与相似性都起因为两人是母女的话……
——根本没有任何怪奇的谜团。
“十三岁也能生孩子。”
“可是,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那身长袖和服。阿铃穿的盛装和服是母亲的遗物,听说阿铃是被那身和服包裹着丢弃的。还有名字,护身符的袋子上有着铃这个字……”
“护身符袋?”
“你知道吗?”
仁如凭着意志力,硬是将混乱的情绪压抑下来。
“贫、贫僧的护身符袋上写着仁,而铃子的护身符袋上写着铃……”
“喏,你看,不会错的。”
仁如浑身僵直,寻找着话语。
这不是一时就能够相信的事吧。
“这种事……怎么可能……”
“你会吃惊也是难怪哪。只要在入口处搞错,就很难再看清楚事物的真面目了。怎么样,松宫,这事你有没有底……”
“胡、胡说八道!”仁如厉声叫道。但那是瞬间性的、有如痉挛般的动作。“啊,得罪了。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铃子她……”
“哦,我没有冒渎死者的意思。如果你听了不舒服,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不,只是铃子她……”
“铃子不是那种女孩。”饭洼说。
久远寺老人抬手,涨红了有如烫章鱼般的脸辩解:“我知道,所以说我并不是那种意思。请不要听成我是在指控铃子小姐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姑娘。不过这种事还真是难以启齿哪。相较之下,以医生的立场发言就简单多了。那个……哦,次田先生,你对这件事清楚吗?听说火灾之后,尽管众人竭尽全力寻找铃子小姐,却无功而返。”
次田刑警淡淡地回答:“似乎是这样。消防团、青年团以及警察全数出动,搜索底仓及大平台还有汤本一带的山林,却依然没有发现。他们认为小孩子不可能跑那么远,所以没有搜寻到明慧寺那里去。你是久远寺先生吗?你的意思是松宫铃子小姐被明慧寺收留,在那里生下了孩子吗?”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似乎不对。哎,松宫,这对你来说虽然是个难过的消息,不过推测的经过是这样的:迷失在山中的铃子小姐被什么人给诱拐,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