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的表快了,也不可能差那么多吧?”
“就算表停了,我也不会错得那么离谱。”
“是啊,所以这不可能。那么不就没有别的解释了吗?所以菅原才会对你咆哮。喏,你有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和老师交谈过。虽然不能说每一字每一句都正确,但是叫我重述的话,我几乎能够完全重现。”
“问题是我们没有可以判断那是重现还是虚构的基准啊。而且验尸结果与目击证词有落差的情况,采信目击者的话而不采用司法解剖的结果,这实在……”
——可是,如果验尸官是共犯的话?
这种荒唐的事不可能发生。又不是哲学家,不是事事都加以怀疑就是好的……
——这是久远寺说过的话。
“不太可能,所以这种情况……”
“不。怀疑验尸结果是违背常识的。而且若是怀疑验尸结果,就没办法搜查了。作为最低限度的共识,我想必须留下惟一能够信任的根干的部分才行。”
“喂,今川,你这是在推翻自己的证词吗?”
“不,我也不认为自己的体验是做梦或幻想。这对我来说,也是惟一能够信任的根干的部分。”
“那……”
“只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关于我所体验的事……”
“你不是说死人跟你说话了吗?”
“菅原,叫你安静点。然后呢?”
“是的。所以说,我在理致殿的庭院,从六点半起将近半个小时左右,隔着纸窗与对禅学有深厚造诣的老人家,或声音听起来像老人家的人进行了问答……这是事实。所以准确地来说,我和泰全老师交谈过——这并非事实。”
“什么?”
整理需要一些时间,但在山下整理完成前,菅原开口道:“喏,结果又这样狡辩。说得那么拐弯抹角,结果你只是想说和你说话的是大西以外的其他人吧?”
“这……菅原,这不能忽视啊。”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那个人就是凶手啦。”
“是这样没错……山下兄,你是肚子痛吗?感觉很没气势哟。还是……”
原因出在你——山下想这么回嘴。
“还是你掌握到什么了?”
“没那回事……”
爬上屋顶的和尚,掉下屋顶的和尚。
就因为将这两者混为一谈,起初事件才会呈现出奇怪的状况。爬上屋顶的和尚是凶手,掉下来的是被害人,这一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没错了。
隔着纸窗交谈的和尚,死在茅厕的和尚。
如果将其视为同一人,就会产生出死者说话的怪异。所以这次也将说话的和尚当成凶手来思考如何?这样比较合理。
所以山下觉得与其怀疑今川,相信他的话可能更有所展望。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啊。”
山下无法好好地说明,或者说,他没有力气说明。
菅原露出轻蔑的表情。“怎么可能?那声音呢?你不是直到几个小时前都还在跟大西说话吗?那怎么可能认错呢?喏,山下兄,你也可以从纸门另一头分辨出我和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吧?”
“当然分得出来啊……”
山下没有自信,声音相像的人有很多。
就算原本的声音不像,但音色是可以改变的,一课里甚至有人可以模仿他人的声音。而且若是隔着纸门,那就更难分辨了吧。如果是在未曾预料到里面有别人的状况下,也有可能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声音听起来一样。再加上……
和尚那种有如说教般的腔调很独特,如果混杂着那种艰涩难懂的词汇交谈,任谁都会以为对方是和尚吧。不仅如此……
如果对话又说得通的话……
“要看情况吧。”
又没办法好好地说明了。
“如果说要看情况的话,什么事都有可能了。”
“理致殿吗?那边的指纹跟遗留物品查得怎么样了?”
“查不出指纹。不,有是有,但是多个新旧指纹混杂在一起,查不出什么。而且你还没有指示要采集这里所有和尚的指纹啊。”
“这倒也是。”
“不过理致殿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吧,所以我完全不懂这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伪证,又不能为谁制造不在场证明。”
“还不一定是伪证吧?”“山下兄,你到了这个地步,好像又变得畏首畏尾了哪。不过这家伙要是凶手的话,就是你的直属部下——益田捅出的大纰漏了。监视中的嫌疑犯趁着刑警不留神时,堂而皇之地犯案,这会被追究责任的,搞不好会关系到你的前途哪。”
“不是那种问题。”
听到菅原这么说,山下才注意到这件事。菅原说的的确没错。
但是菅原不也有留下益田一个人下山的责任吗?——不,这件事不管任谁来看,都是山下的责任,搜查主任是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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