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么,是谁教阿铃唱歌的?”
“当然是仁秀先生教的啊,母亲铃子也是仁秀先生教的吧。母亲十个月就能学会的歌,有十三年的话,无论如何都学得会吧。”
“原来如此,说的没错呢。”
“所以阿铃没有接受正常的教育哪,她出生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吧,也没办法培养社会性和协调性,词汇一定也很少。这也是没办法的。她不是有残缺,而是个野生儿。”
久远寺老人的见解在现阶段是个没有疏漏的卓见,今川认为这应该就是事实。
那就是阿铃——长袖和服姑娘的真面目。
——得赶紧告诉那个不安的小说家才行。
今川心想,因为小说家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不过那个人感觉上似乎强烈地希望现实幻想化,所以让他认为阿铃是妖魔鬼怪——对他来说或许比较好。看到像旱田的地方了。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收获?草丛——说树林更正确——的深处有一栋建筑物。“是那个吗?”
“噢,总算没被逮捕,平安到达了。”
饭洼说看起来与其他草堂一样。
的确,外表没有什么不同,但今川总觉得这里更要古老许多。
久远寺老人站在门前,回顾今川。
“这种状况该说什么呢?我不习惯这种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哪。说我是来看诊的吗?”
“请这么办吧,”今川苦笑着说,“就说你是来探视刚才被罚策殴打的伤势就行了。”
“噢,是啊。”
老人笑着把手伸向门的瞬间,门打开了。
差点迎头撞上的久远寺老人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去。
一开始看不出是谁站在那里。
“呃、这……失礼了。”
“你是……托雄吗?”
托雄——应该是现在人在仙石楼的桑田常信的行者。
“您是……今川先生,您昨晚不是和大家一起回去了吗?”
“我又来了。”
“来、来这里有事吗?”
“仁秀先生在吗?”久远寺老人间道。
“这位是?”
“这位是医师,久远寺医生。”
“医师……为什么?”
“哎,别计较那么多。像你这种年轻和尚经常来这里吗?”
今川也觉得格格不入。
“不,只有负责斋饭的僧侣会过来。贫僧是典座的行者,此外也负责库院的工作,所以……”
里头传来声音:“小的蒙受施舍。”
是仁秀老人。
老人一如以往,卑躬屈膝地驼着背,无声无息地走出来。托雄以机敏的动作避向一旁。
“施舍?典座的施舍,指的是食物吗?”
“是的、是的,小的收下多的剩的来吃。”
“剩的?禅僧会吃剩东西吗?”
久远寺老人露出奇怪的表情,交互望着年轻的托雄以及从里头走出来的一团破布般的老人。
“当然不会有那样的事。粥有十种利益,没有云水会剩下食物的。但是例如说……若是有腌渍物的根子,或是锅底锅边剩下的粥,小的便感激不尽地收下,那是很珍贵的。”
老人更加卑微地低下头来。
“哦,也就是节俭的和尚们剩下的东西,像是要清理掉的东西。粥也是沾在边缘像糨糊状的东西,就这样给你吃吗?”
久远寺老人的额头挤出皱纹来。托雄似乎以为那是责备的意思,略带辩解地说道:“不,其实是……也有姑娘的份,现在是……贯首猊下他……”
可能名目上虽然是剩下的,但现在已经在惯例上多做两人份送来吧。久远寺老人似乎也从托雄的口吻中察觉了。
“可是仁秀老先生,你也在耕田吧?用不着要那种东西,你从以前就是自给自足的不是吗?”
“这儿长不出足以供给三十多人食物的收获,所以……”
“什么所以,这是你的田吧?”
“田是属于大地的,收获是属于大众的。若是能够让尊贵的和尚们享用,大米和小米也愿意回归无我,贡献出自己吧。”
“哼。”久远寺老人哼了一声,“仁秀老先生,我叫久远寺,这个人叫今川。我们是有事请教才来的,方便借点时间吗?”
“好的、好的,哎,请进,请用茶。”
“那么贫僧就……因为还有警方的人,恕我告退。”
托雄朝着久远寺老人和今川行礼后,快步离开了。
里面的陈设与其他草堂大不相同。
首先有泥土地。木板地铺着草席,上面有地炉。白天花板垂下的伸缩吊钩上挂着铁壶,呈现出有如古代农家的风情。与隔壁房间之间的区隔也不是用纸门,而是垂着一片草席作为遮蔽。仁秀打开储藏室,取出茶壶等用具,准备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