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觉得懂了。”注:在箱中模拟庭园山水、名胜等,铺上沙土、种植小巧的草木,井放上小人、家、桥、船等,成一迷你世界。流行于日本江户时代。
京极堂露出一副益田已经没用了的表情。
“但是,我有件事怎么样都想不透……”京极堂说道,这次牢牢地盯住常信,“统率这些僧侣的贯首——究竟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贯首的宗派……
仔细想想,这个问题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在乎过。
组织全体或许是拼凑混合的,但个人不同。只要身为禅僧,就不可能不隶属于临济或曹洞等法系,也不可能不属于任何宗派。警察如果想要掌握派阀之间的势力关系,就应该先厘清居首位者是属于哪个派阀吧。
常信瞬间露出意外的表情,接着说:“觉丹禅师他——不是曹洞宗。”
京极堂闻言,微微眯眼。“原来如此,常信师父不晓得是吗?那么……”
他说,“啪”地拍了一下跪坐的膝盖。
常信肩膀一震。“想要杀您的人是谁?”
“这……”
“不想死,怕死,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并非只要是禅僧,皆有所觉悟。就请您老实说吧。”
“但、但是……”
“活着只是吃饭工作睡觉起床,接着就等死——这种说法不过是自暴自弃罢了。生与死无异,那么觉悟到死,也就是觉悟到生。无须顾虑,也不必虚张声势,也不可以逞强。我换个说法吧,您认为想要杀害您的人……”
“是……”
“是中岛佑贤和尚吧?”
“没、没错。”
“咦?这、这是真的吗!呜哇!这下不得了了!”
的确是个出人意表的结论。
益田想要站起来,京极堂阻止他。“没关系。益田,坐下。”
“可是中禅寺先生……”
“目前中岛先生在警察的监视下,用不着慌。而且中岛先生不是凶手,也不是想要加害常信师父的人。”
常信“吁——”地深深叹了一口气。“中禅寺先生,您为何……知道这些事?”
没错。我完全不懂线索在哪里,简直就像读心术或是胡猜一通——虽然这两样都与京极堂无缘。像我听到“南泉斩猫”的轶事,还满心以为最可疑的就是慈行。
但是京极堂说出意外的话来:“常信师父,不必担心,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明慧寺的情况,也没有判断的材料。”
“但是您似乎拥有远比一般禅僧更丰富的知识。”
“您在说什么啊,常信师父。这点常识,任谁都知道的。喏,这里的这位益田是刑警,警察是为了保护国民而存在的。您有权利要求这位益田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请说出内心的忧虑吧。现在,在这里。”
京极堂有如诱惑释迦的恶魔般,低声呢喃说。禅僧用力闭上眼睛,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结果却败给了诱惑。
“贫僧一开始听到了稔师父遭到杀害的瞬间,曾经一度怀疑慈行师父。但是冷静思考之后,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了稔师父并非总是待在寺院里,而且他是在寺外被杀害的,我认为应该是外人所为。但是,泰全老师被杀害之后,我开始觉得这是警告……”
“警告下一个就是您,要您小心?”
“是的。”
“为什么?为何了稔、泰全之后会是您?”
“与脑波调查有关系是吗?”
“你说的……没错。”
敦子说道:“这么说来,泰全老师是不是说过,赞成这次调查的有了稔和尚,还有这位常信师父?老师自己也赞成,而慈行和尚反对。”
“是啊是啊。泰全老师说,是常信师父你强烈坚持接受委托的。咦?等一下,那个时候……我记得老师说佑贤和尚的态度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关口老师,对不对?”
“是啊。”
益田说的没错。从老师的口吻听来,感觉上正面反对的只有慈行一个人。
常信有些激动地说:“不对,佑贤师父是反对的。他只是和慈行师父不同,没有说出口而已,其实他是最为反对的!贫僧决定接受脑波调查以来,不知道有多么烦恼。贫僧无法承受他那无言的压力!”
“可是如果你那么害怕佑贤和尚的话,罢手就好了嘛。就写封信还是怎么样,说之前虽然答应了,但结果还是不行就好了啊。
“联络工作是由了稔师父负责的,他赞成调查。而且老师和贯首,最后连慈行师父都答应了。就连允诺的回信也是慈行师父撰写的。只凭贫僧一己的意思,已经无法拒绝了。”
“可是佑贤和尚既然不愿意,干吗不说出口?默默地不说,其实心里反对,这样根本不算数。都已经用多数决作出民主裁决了吧?在讨论时也不表示意见,却这个样子……”
“他就是那种人。”
“刚才你不是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修行僧吗?”
“所以说,他只是个了不起的修行僧罢了。”
此时,京极堂制止益田似的说道:“从您的口气听来——佑贤和尚只对完成自己的修行有兴趣是吗?”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