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种肚子痛般的表情。
以山下来看,这是把益田与自己切割开来,给予他重责,满足他的自尊心,并且在发生问题时能够推诿塞责,真正是一石三鸟的绝妙处置,但是对益田来说,或许是徒增麻烦。益田以抗议般的口吻说:“山下主任呢?”
“我当然留在明慧寺这里啊,总不能只留下警官吧。是啊,啊,菅原。”
“什么?”菅原抬起粗犷的脸。
土气的长相、鄙俗的反应。
但是现在这名粗野的乡下刑警却成了山下惟一的依靠。
“你也跟我留在这里,你对寺院的情况很熟悉。益田,听好了,采访那些人基本上不必限制他们的行动,但是他们的嫌疑尚未洗清。可以让他们自由行动,但是要好好掌握他们的动向。今川和饭洼非常可疑,可别让他们跑了。拜托了。”
益田纳闷地偏着头。
但是山下没工夫听他反驳。
“那么就此散会。请各位以早日解决为目标,好好加油。要下山到山脚下的人千万小心。啊,菅原,过来一下。”
“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
山下故意留下菅原,但他也觉得这样的分派很奸诈。因为不想受人猜疑,山下留意其他刑警的动向。幸好其他刑警为了完成各自的职务,已经离开了房间,但……
那家伙在干吗?
只有益田一个人没有离开房间,站在原地,一脸咽下不平的表情,看着山下这里。山下别开视线,但益田似乎不死心,走了过来。
“请问……”
“干吗?益田,拜托你快去啊,行动要迅速确实。还是你对我的指挥有什么不满?”
我有什么疏忽吗?
——怎么可能。
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还能作出比这更好的指挥吗?还是益田掌握了什么山下不知道的特殊情报?因为益田在一夕间,就在这座寺院里网罗到相当惊人的情报。那么……
——有那种可能性。
所以他才在嘲笑不明白状况的山下的疏漏吗?
那样的话……
但是益田一脸呆傻地说道:“哦,没那回事,只是有件事我忘了说。”
“什、什么事?”
他隐瞒了什么?
“哦,从刚才开始,我每次一提就被忽视,就是关于那个仁秀老人。”
“仁秀……那谁啊?喂!”
“喏,就是住在这里的老头子。”菅原从旁提示。
“啊?哦,仁秀啊。他怎么了?”
“我认为若要说可疑,他是最可疑的一个。仁秀老人只因为不是僧侣,也不在仙石楼,现在完全置身嫌疑圈外。可是不能这样吧?应该把他跟和尚一视同仁。他若是与次田兄调查的十三年前的事件有关的话,那就更可疑了。”
“这、这我明白啦。”
其实,山下根本不明白。
若是办得到,他真希望不要再有更麻烦的登场人物加入事件了。因为山下觉得若是发展再复杂下去,就要超过自己的容许范围了。这种愿望化为意志,山下才会默默地将仁秀老人排除在话题之外吧。
“这事我很清楚,交给我吧。”
“哦,那样就好……”
益田无精打采地退场了。
真是出其不意,山下担心自己惊讶的心情被益田识破,悸动加速了一些。菅原担心地开口:“话说回来,警部补,你找我做什么?”
纸门和拉窗全部打开,搜查员们利落地开始行动。山下用手招来菅原,附耳过去悄声说:“菅原,我还是在意桑田。”
“嗯,他今天的模样也很不对劲哪。”
“所以,你和我趁着今晚把桑田给……”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把我留下。”
“是啊,真正的目标得由我们攻陷才行。可以吧?”
“当然了。逼他自白吧,自白。”
如果严厉地逼问,桑田就会照期望吐实的话,就不必麻烦了。菅原的兴趣似乎就是逼嫌犯自白,作为搭档是再适合不过的。
在这个阶段,山下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放弃了推理和搜查。他已经放弃了查明真相的努力,眼前只剩下预定的解决方法。
骚然不安的感觉怎么样都平复不下来。
门“喀啦喀啦”地开了又关,不久后就整个打开不管了。
“干吗干吗,真是不像话。外头冷成这样,把门关上啦。”
菅原嘴里抱怨着,走向玄关,但他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表情异样僵硬。
“警部补,不好了。”
“什么?怎么了?”
“桑田他……”
“桑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