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明而作出建设性的发言。
所以若说意外,是颇令人意外的。
“我想不止我们,这座寺院里的人也什么都不明白。毋宁说现在掌握最多情报的或许是我们。可是完全无法整理出轮廓,不管怎么样推理,无论做出多有整合性的结论,也只是觉得明白了而已。真正明白的或许只有凶手。”
“哎,这下麻烦了。”
益田放开交叉的双手,撑在身后,伸长了脚仰起身体。
此时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喂!小哥,没时间休息啦,你在干吗?”
粗俗的声音。
菅原像狮子头般的脸从打开的纸门缝隙间伸出。
益田弹也似的恢复原来的姿势。
“我、我没在休息啊,菅原兄。”
“人手不足。这样下去,在底下的支援人员赶到之前,你的上司会先疯掉。过来帮忙。”
“哦,现在是什么状况?”
“正在侦讯当中。喏,都是那个调调,一点进展也没有。这里呢?”
“是的,我进行了讯问——或者说情报搜集,也有许多事得报告。”
“这里也是,还有今早在搜查会议决定的事。总之你一起过来吧。”
“可是这些人……”
“跟嫌疑犯客气什么?太麻烦了,你们过来跟和尚待在同一个房间吧。”
“这是不要紧,但……”敦子望向鸟口。
鸟口还在昏睡。
*
又是听来的事。
在借用明慧寺的知客寮作为箱根僧侣杀害事件临时搜查本部进行的搜查会议,真正是呈现蜩螗沸羹之景况。无用的空泛理论只是闹哄哄地从山下的右耳进左耳出。
支援人员在十八时三十分抵达。
不用说电话,明慧寺里连电和水都没有,再也没有比这里更不适合进行科学搜查的现场了。荒唐的凶案现场已经被夜幕覆盖,在反近代的环境下进行的现场勘验困难重重。遗体虽然已取出,但鉴识人员认为无法在黑暗中继续进行作业,将更进一步的勘查作业留待明早,于二十点暂时撤离了。
对僧侣们的侦讯也暂时告一段落,之后举行了会议。
益田刑警起头的报告相当耐人寻味。
上午开会时依然不明的事实逐渐被厘清。当然在每一个事实完成确认作业之前,益田的话并不能够尽信,即使如此,却也是有利于拟订搜查方针的情报。
此外,命案与据说发生在十三年前的杀人纵火事件之间的奇妙吻合也令人在意。
原本混沌不明的事件轮廓因此而……
——变得更加暧昧了。
山下感到轻微的偏头痛。
听着益田的报告,他开始觉得怀疑这座寺院的和尚是没有道理的了。那个姓松宫的行脚僧侣很可疑——不过还没有向和田确认,所以不能够断言那个僧侣就是松宫;叫饭洼的女人也很可疑;今川的行动更可疑。平常的话,今川就算用别的罪名加以逮捕并逼供也不奇怪,他就是可疑到这种地步。但是山下一方面又对明慧寺共谋说——尤其是桑田常信凶手说——感觉到毫无根据的强烈魅力。
“总之,我认为若要把握和尚们的行动,必须制作一览表。虽然他们的行动应该是一板一眼,但是要在这种状况下完全掌握是不可能的。什么时间谁在哪里看到了谁,完全无法掌握整体的状况。这样就算确定了犯罪时间,也……”
“这种事打一开始就知道了。就算做那种东西,掌握和尚的动向——不,警部补,那又怎么样呢?这种情况,和尚之间的证词是有效的吗?”
“这……”
“当然有效啦,菅原兄。就算是同一座寺院的和尚,也不是亲兄弟啊。”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不知道,我觉得比起这里的和尚们说的话,亲属之间的证词还更可信。是啊,和尚之间的关系比起特殊关系人、姘妇要坚强得多了。这就叫做宗教的一体感吗?”
“禅宗不是跟念佛宗什么的不一样,是单独进行苦修吗?”
“不是吧?他们是大家一起坐的。共犯的嫌疑很大。”
“那是对僧侣的偏见,”益田打断争论不休的众人,“这种议论一点建设性也没有啊。”
“益田老弟,怎么,你睡了一晚就被洗脑啦?”
“才没那回事。就算对象是僧侣,进行这种没有建设性的争论也是没用的。不能有偏见。警部补不也说过不能够凭印象搜查吗?灵光一闪也是一种先入之见。”
“你干吗这么激动啊?不过说的也没错啦。怎么样,警部?”
“是警部补。可是益田,和尚之间很可能彼此包庇,或为了守护寺院的名誉而作伪证吧?”
其实不是有可能,而是希望如此——山下自己也有这种自觉。他只是在立场上无法这么说而已。
益田异于往常,干劲十足地回答。就像菅原说的,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精神抖擞。
“我想山下主任的意见是正确的,但是就像我方才报告的,这座明慧寺并非一教团一宗派的寺院,这类联系反倒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