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坂了稔师父。就是……”
“咦?”今川大声说,“那,我已经见到我在等的人了吗?!”
我们在阿鹭的带领下急忙下楼。
我完全搞不清楚在哪个地方转弯,哪个房间又是和哪里相通。我只是没头没脑地跟在后面,在众人引导下抵达了该房间。
打开纸门一看,方才的刑警们和鸟口在里面。刑警的人数似乎增加了。山下一看到我们,立刻露出厉鬼般的表情怒吼:“干吗!滚出去!”
敦子说:“我们听说有明慧寺的师父前来,我刚才也说过,我们是来这里采访的,但是看这情形,似乎也无法按计划进行采访,所以想向那位师父……”
“啊,受不了。那种事怎么样都……啊,喂,你。你叫今川是吧?你来得正好,过来一下。”
山下面露青筋,一走过来,就抓住了今川的肩膀。
鸟口随即出声:“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你太可疑了!”
山下吼也似的说道,半强迫地拖着今川,消失到隔壁房间去了。隔壁房间只能瞄到一点,似乎是一间佛堂。我听见高声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是在说些什么。
我正迷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年轻的刑警偷偷摸摸地靠了过来。
“你是关口老师?”
“咦?嗯。”
“敝姓益田。听说你在逗子的‘金色骷髅事件’当中大显身手。我是从石井警部那里听说的。”
“咦?没……没那回事……”
“你不记得我了吗?之前横滨发生绑架事件的时候,向老师问话的……就是我呀。”
“啊?是这样的吗?”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不,我不可能记得。即使没做任何亏心事,我依然经常是个行迹鬼祟的人。在警察盘问或侦讯这种状况下,我绝对身陷极度紧张的状态,所以完全不会留下任何客观的记忆。
益田这个刑警虽然有点嬉皮笑脸的,却不像是个坏人。
“喏,我就说老师很有名吧。”
“世界真小呢,警察满世间。”
敦子与鸟口一个接一个说。
其他凶悍的刑警瞪了过来,益田略微耸了耸肩,离开我身边。
“关口,看样子你也是作恶多端哪。”久远寺老人悄声说。
三分钟过去,纸门粗暴地打开,伴随着骂声,山下与今川在险恶的气氛中走了出来。
“啊!我什么事没见过,我无法信服!你刚才不是说你谈生意的对象是小坂了稔吗?这种事一查就知道了!现在就给我招!”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与那位和尚只有书信往来而已。真的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什么叫如此罢了!扯谎!嗯?你们干什么像个白痴似的杵在那里!喂,把老百姓给我赶出去!听不懂吗!”
“嗯,老百姓可以回去了是吗?”
“你不行!喂,益田,给我赶出去!”
“可是山下先生……”
“肃静,这可是在佛祖面前。”
沉着、充满威严的声音。
音量不大,却在一瞬间慑住了房间里的一切事物。
山下也突然静下来了,所有人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纸门的另一侧,是一幅被切割下来的景色。
完全打开的纸门后,佛坛前,有一团像黑色破布的东西,是尸体。
旁边站着一名僧侣。
盘踞在这一侧的喧嚣与执念等猥琐的事物,隔着一道门槛,完全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空气看起来也是清澈的,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这当然是错觉。
僧人朝着破布——尸体行了一礼,以庄严的动作进入俗世——这边的房间。
然后他静静地背对我们,再度合掌行礼后,无声无息地关上纸门。
他端正姿势,再次转向我们。
缁衣的衣袖因风吹而鼓胀,随即萎缩下去。灰色的朴素袈裟称为缁衣,是僧侣常见的穿着。然而……
——这个人是尼僧吗?
不,刚才的声音是男的。
但是……
僧侣的长相甚至令人错认为是尼僧……
俊美极了。
眼睛细长,睫毛浓密,脸庞小巧而端正。
他的举手投足与外貌仪容,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
个子虽小,但姿势端庄,整个人看起来身形庞大了两倍左右。
美僧看见我们,上身没有半点晃动,静静地走过来,在敦子面前停步,然后开口了:“敢问是稀谭舍的人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