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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也就是除了各位以外的其他僧侣并非全都是年轻僧侣,也有着相当于干部的大人物——或者说重要人物?”
“大人物这种说法我并不认同,不过的确是有几名资历很深、上了年纪的僧侣。他们拥有各自的草堂。”
“准确地说,包括我们以及慈行师父与过世的了稔师父在内,总共有六名……”
“不对,常信师父,是五名。”
“啊,五名。是五名。”
“地位高于这五人,最大的是……”
“是觉丹禅师。”
“觉、丹、禅、师,记起来了。有这样一位觉丹禅师啊。觉丹禅师不包括在这五人当中吧?”
“不包括,剩下的都是些年轻的云水。”
“云水的数目呢?”
“三十名。”
“这么一来,总计共有三十六名和尚……”
“和昨天说的一样呢。”菅原说,他是指慈行说的人数吧。
“好,接下来是正式质问。”
“请问……”敦子窥看刑警们似的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话,不过这是侦讯吧?我们需不需要离席?”
益田摆出戏谑的表情,当下回答:“咦?没什么关系吧?菅原兄?”
“也不是没关系吧?他们是嫌疑犯啊。”
“何必学我们山下先生说那种话呢?我们谈的事被听到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而且我们也得盯着他们才行啊。那也只能要他们待在这里了。对了,中禅寺小姐,干脆连采访也一起进行好了。我想你们要问的内容大概也差不多吧?”
“呃、嗯,是啊……”
敦子和饭洼面面相觑。然后敦子从皮包里拿出记事本,又望向我。我也无话可答。
“益田老弟,那个警部补不在,你倒是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了呢。”菅原目瞪口呆地说,接着询问两名僧侣:“这样可以吗?”
僧侣们没有意见。
“呃,那么关于过世的小坂先生,我来请教一些问题。昨天和田先生也说过,据说小坂先生资历非常深,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吗?”
“了稔师父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十年左右了吧。常信师父,这你比较清楚吧。”
“了稔师父今年应该六十岁了,我记得他是昭和三年(一九二八年)入山的。是和觉丹禅师一起入山的。”
“和觉丹禅师一起?觉丹禅师不是最大的吗?小坂先生和他是同期吗?”
“同期?哦,以你们易懂的说法来说就是这样。是相当老资格的僧侣了。”
“那就是次席了呢。如果觉丹禅师不在的话,小坂先生就有可能成为领导人是吗?”
“开、开什么玩笑!”常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个位置了。现在反倒是被慈行师父给取代……”
“常信师父。”
佑贤劝谏。常信似乎对了稔观感不佳,提到了稔的时候,语气尖酸刻薄。
“真教人搞不懂呢。那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那个人……”
“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吗?借用和田先生的话,他与俗世多所牵涉是吗?”
“嗯,慈行师父还是老样子,说话拐弯抹角的。与其说是与俗世多所牵涉,那个人根本就是个俗物。”
“俗物?你是说俗人吗?”
“没错,俗人。充满欲念,不是个禅师。”语气充满不屑。
“但是常信师父,了稔师父似乎想要彻底改变这座禅寺。不,虽然他可能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听到佑贤这么说,常信翻起三白眼瞪他:“佑贤师父,你这话是真心的吗?真教贫僧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人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投资事业,不仅如此,还侵占公款,在花街包养女人,极尽奢侈之能事,耽溺于游兴——是个净会破夏[注]的……”
注:僧侣不守清规,出法界游玩,即称“破夏”。
佑贤眯起眼睛打断常信的话。“这事并没有证据。那个人总是说寺院应向外界敞开大门,再继续固守现状,迟早会无法维持。那么寺院就应该在经济上独立,宗派也必须……不、不,我当然也是反对。”
“当然了,那只不过是虚言罢了。那种事不可能做得到!说起来您和我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种……”
“请等一下。”菅原用手势制止,“如果内容再复杂下去,还是改天再慢慢听你们说吧。我们想要先知道小坂先生这个人的为人。”
菅原一脸厌倦。
佑贤和常信同样不悦,望着乡下刑警的脸。
就我所知,警官与宗教家似乎天生就合不来。
“呃……不过关于投资事业这一部分,我们想知道得更详细些。还有侵占公款的部分,身为警官也不能置若罔闻。即使只是流言,也有这样的迹象是吗?”
“不,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明确的信息。关于此事,慈行师父正在监查当中。”
佑贤制止想要开口的常信,中断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