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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僧侣走近过来。“请问是杂志社的人吗?”
“还有警察。”益田回答。
僧人看到菅原,“啊啊”一声,低头说“辛苦了”,接着说“慈行师父恭候大驾已久”。
从三门延伸出去的回廊似乎延续到佛殿。
我们被领到距离那里有些远的其他建筑物里。
寺院的建筑物似乎散布于山中各处。
“这里——根据我不周全的常识判断,这是一座很奇妙的禅寺呢。与其说是默默无闻,更接近未被发现吧?信竟然寄得到这里呢,饭洼姐。”敦子自言自语般地说。
今川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只是照着信封上的地址投递的……”
“这种地方有门牌号码吗?”
听到菅原这么说,益田回答:“菅原兄,可别小看邮政省哟。最近几乎哪里都寄得到的。”
“可是益田老弟,送信到这种地方来也太辛苦了。邮资都一样的话,岂不是太不合算了?邮差也是很拼命呢。”
我也这么认为。
事实上,这里简直就像出现在实录小说的秘境探险记中的场所。然而这里既不是无人魔境,也不是世外桃源,而是只要寄信就会确实送达的日本国土的一部分。我再次将这件事铭记在心。
这完全是日常的延续。
这里是与俗世土地相连的、区区一座山罢了。
不必要的钻牛角尖是受伤的原因。
这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物。
领路的僧人以设置在那里的木槌般的东西敲打垂挂在壁上的木板。
“喀、喀”的干燥声响响彻整座山间。
看样子那个东西似乎是用来通知的工具。昨晚的僧侣——慈行的随从——很快地走了出来。正稀奇地翻转木板观察的鸟口慌忙做出立正姿势。
我们被带往里面。
慈行跪坐着等待我们。
敦子正要开口,但饭洼女士伸手制止她,在我面前几乎是第一次发言:“初次见面。我是稀谭舍的编辑,敝姓饭洼。这次承蒙贵寺答应我们无理的要求,感激不尽。而且昨晚亦未招呼,真是三番两次失礼了。接下来还将叨扰贵寺,请多包涵指教。”
说完,饭洼恭敬地低下头来。
敦子也同时行礼。我和鸟口慌忙照做。
慈行说“我明白了”,同样恭敬地垂下头来。
我错失了抬头的机会,陷入困惑。
慈行静静地抬头说:“目前的状况有些棘手。现在这个时间也无法让各位慢慢地采访,而且看样子警方也随同前来了。”
除了嘴巴之外,全身纹丝不动。
连眨眼都没有。
慈行的视线盯住了两名刑警。
菅原一脸不悦的表情说:“我们是来搜查的。就像你昨天说的,小坂先生有可能是在遥远某处的什么地方被杀的,他搞不好就是在这座寺院遇害的。”
“所以呢?”
“什么所以?就说我们是来搜查的。昨天你不也说过,会不遗余力协助警方调查吗?”
“本寺当然会不遗余力协助调查。不过就如同昨晚所说,搜查切不能够妨碍到修行。本寺将于午后四时闭门。而且茶礼的时刻就要到了。”
“我说你啊,喝茶跟调查杀人事件,哪边比较重要?”
“这并非单纯的饮茶,是修行。”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没空吧?我们可以从那边打扫的人开始一一讯问。”
“本寺没有任何一名云水空闲无事,随时都在进行作务。无论打扫、用餐、睡眠,生活中一切皆是修行,活着即是修行。因此贫僧的意思是,吾等可以在这些修行间,在能够协助的范围之内协助警方,采访亦是如此。昨晚那般无礼之举,还请各位节制。”
“什、什么叫无礼之举!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你们的人啊!无论是什么时间,都应该不顾一切立刻赶过来协助才……”
“所以贫僧提供协助了。自昨晚开始,贫僧便如此再三重申……”慈行维持正襟危坐的姿势,静静地威吓着。
“各位却还是无法明白吗?”
菅原立起单膝,益田慌忙制止他。
“我、我们了解,非常了解。唉,和田先生。或者该称呼你为和田和尚?呃、那个,这里的最高负责人——这样说怪怪的吗?唉,说住持的话,每一位都算是住持吗?那个……”
说到这里,益田不知为何求救似的看了敦子一眼,然后甩开这种念头似的说:“请让我见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地位最高?您的意思是希望与贯首会面吗……?”
“贯首?是这么称呼吗?总之就是这座寺院的……”
“寺院的行持皆由身为监院的贫僧掌管,云水的纲纪则由维那司掌。即使会见贯首,贫僧也不认为会对搜查有所帮助。不过,如果是想向禅师求教的话……”
“是的,我想要求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