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是和当空的月亮一样的颜色。一瞬间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与之达成了直到现在也不知对错的协议。
维多利亚时代的夜是癲狂而迷乱的,每次回想,他都会注释上这样一句评价。实际上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想给他的新仆人一个名字,然后塞巴斯查恩这一排字母出现在他脑中,他突然记起这名字曾经属于他的狗。
现在他需要一个新的。
所以说这个名字很合适。
他以新的法多姆海恩伯爵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重新着手打理公开的玩具公司以非公开的黑帮们。他被人称为天才,拥有着恐怕成年人也难企及的智慧和城府,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执事。
他觉得府邸前所未有地空旷,就像那个充满疑点的探险之地。
他不喜欢。
所以他捡来了菲尼安他们,并让他们感恩戴德。伊丽莎白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通常也会被吓一跳。他还有一个姑姑和一个姨妈,都不好应付,但都得应付。
以及塞巴斯查恩,他以前的狗,和他新来的执事。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法多姆海恩家的暗地里的责任,简单地做一个和其他贵族没什么分别的伯爵,也会是很好的事情。
但是不行。每次他呼唤塞巴斯查恩这个名字,就会想起自己也不过也是一条狗,为英国皇室代理肮脏勾当的看门狗。他的存在令一些人如芒在背。他们需要他。
他们需要法多姆海恩。
花
随手放在窗台上的烧杯里插着一两支素白的不知名的小花,朝阳中竟也有酴醵的影子。花枝直浸在水下两寸左右便再无下文,应该是谁顺手掐下来的。
丧仪人起床觉得有些口干,便想随便寻只杯子来喝水,于是看到了这个东西。
手指摸了摸下巴,他想起这花是昨天从红女士的葬礼上带回来的,她离开的路上不需要红以外的花朵铺成地毯。他顺手取下一点,卑微到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位社交场名媛的丧礼上,这很突兀,也很醒目,反正它们也即将被丢弃,和百合以及白色鸢尾花那样雅致的花儿一起。
他还是找到了另一个烧杯盛来水,走到窗前小口小口地饮。
晨曦很好,花也很好。丧仪人只是勾唇微笑,盖过伤疤的头发下怎样都看不到他的眼神。
请在终结降临之前,尽你所能地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