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奇怪的衣服,家里扎满洛丽塔风格的蝴蝶结,更可怕的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正面带激动的笑容朝自己扑来。
不管有没有得到认可,伊丽莎白理所当然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对夏尔好。虽然有时候夏尔对名曰“可爱”的袭击风暴有些头疼,但毕竟他也并不指望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少女能像他这样一个早熟少年一样放弃对这些东西的兴趣。
伊丽莎白很少对此作出思考,她只是把她觉得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和最喜欢的人一起分享,她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不会有什么差错,至于程度上,她自然是以为越多越好。
她的妈妈认为夏尔还需要努力提升自己,这也使她有些惶恐,尽管她总是五条件地相信他。
得知法多姆海恩家着火的那一天她抱着妈妈哭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如何是好,夏尔回来之前的那几个月变成了她生命中最痛苦的回忆。
她太喜欢他了,喜欢得想让他穿上她认为最可爱的衣服,并在脖子上扎一个很大的蝴蝶结。
“喂……夏尔。”
伊丽莎白放下小叉子盯着精致的骨瓷碟子里被吃掉了一部分的蛋糕,有些忐忑不安地开口:
“伊丽莎白是不是被讨厌了?”
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下午时间,院子里花开得很好。
她不是很敢抬头看他。
她眼里的夏尔优雅成熟,是个被人赞不绝口的天才,也是个令她钦慕不已的绅士。
伊丽莎白不知所措地折着自己的裙角。
“好像为夏尔考虑得还是太少了……”
“呼……”
年轻的法多姆海恩伯爵低头抿一口香浓的红茶。
“完全没有关系,美丽的淑女,反而是我应该向你致谢。”
谢谢你是如此喜欢我。
“菲尼安梅琳巴鲁多,你们知道夏尔在哪里吗?”
这一次快乐地跳下马车,爽朗而迷糊的三人组列队整齐地站在刷过庄严黑色油漆的钢铁雕花大门前。
“伊丽莎白小姐,欢迎您。”
顺着三人的手势,宽大整齐的白石板路的尽头端立着微笑的夏尔,优雅的夏尔,她的夏尔。
傍晚之前下了点雨,日落才见晴,空气中浸染着一点萧瑟。
青石小径走起来有点硌脚,被打湿的细碎青苔就算只是零零落落也并不好走。少女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前行,脸旁边的短发还不够长度盘起来,也就跟着步伐摇晃。
看上去像只漫不经心的猫。
蓝猫这个名字也够恶俗,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愿意被单独叫做蓝,或者言简意赅的一个猫字,就算是一定要两个字念起来才灵气清脆,青猫也总是比蓝猫雅致,更带了一份故国五千年的风雅。罢了,想到那个喜欢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的人那张脸,也只能认命得了这名字。
被一篇翠得要滴出水来的竹林彻底淹没,也就等于是路程过半了。
弗洛法米利亚斯罗·威尼尔死了。
这个浅薄的人被利欲熏昏了头,竟然以为可以单枪匹马与“黑帮的秩序”为敌,哦不是,一起的还有他手下那群酒囊饭袋。
那一天聚集在法多姆海恩家的客人都各自心怀鬼胎。利益当然是最好的诱惑,唯一有区别的是这块蛋糕的分量值不值得你下叉。围在球桌前的客人们小心翼翼地观望,但人是分很多种的,自然有人会坐不住,主动跑出去送死。
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东方风格的宅邸模糊在黑暗中。
穿唐装的男人指尖捻着一只烟枪,歪歪斜斜地靠在躺椅上,一袭唐装却没有被这种随意滚乱,连喉下的第一组排扣也不曾散开。身旁的小茶几上奉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和几枚精致的茶点,云开月明,光华铺陈。可以看清楚男人脸上分明带着轻蔑的笑。
他叼着烟嘴吸一口,又吐出去,于是烟雾盘旋。
所谓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他等的就是这个,想必其他人也是吧。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对吧,蓝猫。”
他依然是笑着,眯着眼睛,没有回头。
而少女正好走进月光下。
刘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几乎一直闭着眼睛,但他什么都知道,都不会弄错;他老是摆出一副看上去有些像傻瓜的笑容,故意占些无关紧要的小便宜,不知是懒得掩饰或者这已经构成了一种掩饰;他好像什么都明白又故意守口如瓶,反正那些自以为是的老狐狸们也拉不下脸来求他指点。
甚至连名字也以一个莫名其妙的单字“刘”蒙混过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甚至连蓝猫也捉摸他不透。
“今晚又不是八月十五……”
“哎呀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嘛,哪一月的十五不是一样?”
刘拍拍身側,示意蓝猫坐过来。
“不过,月是故乡明啊,我还是更喜欢和东方人打交道。”
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枕在后脑上,想作出个苦恼的表情,但看起来却一副其乐无穷的样子。
蓝猫乖乖坐在刘身侧,想起青帮的种种。
青帮原为雍正四年间翁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