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微闭着双目斜躺在那里的女人,就像一缕晶莹而透明的魂魄一般,她美丽的容颜会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非现实感,那种美已然模糊了普通的性别界限,产生出一种强烈而虚幻的魅惑。
在为夏尔和塞巴斯查恩引荐自己的妻子之前,安德烈亚·卡东略带担忧地提到自己的妻子的身体其实并不非常健康一事。
“但是,为了能够让我振作精神,她总是勉强自己强打精神举办各种游园和宴会,那么虚弱的她总是勉强自己以完美的模样出现在宾客的面前,这也是为了能够消除半年前那件丑闻的影响吧……”
卡东侯爵一边讲述一边推开了候见室的大门,就连正在脑海中不经意地想着“该不会是因为举办游园会才把钱都花光了”的夏尔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被正在那里面准备着要出现在如云宾客面前的卡东侯爵夫人所吸引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
发现妻子躺在长椅上休憩的安德烈亚有些焦急地迎上去扶起了她。
卡东侯爵夫人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又具有低沉的磁性,迎着丈夫关切的目光,她回答道:
“我没事,亲爱的,只是有些疲倦罢了,我这就出去。”
“不。”
卡东侯爵按住了妻子。
“你再休息一会儿,最近为了举办游园会,你实在太操劳了,我都说过不必了……”
原本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卡东侯爵被妻子的目光阻止了话头,向妻子露出了一个安心微笑之后,他过转头看着夏尔,说:
“亲爱的,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阁下和……”
“和他的执事塞巴斯查恩·米卡利斯。”
在夏尔向侯爵夫人示意的同时,塞巴斯查恩也深鞠了一躬。
娇美柔弱的侯爵夫人从丈夫的怀中抬起头来欠了欠身,优雅地执以回礼:
“欢迎两位的光临,请让我再一次对两位致意。”
双方互致寒暄过后,安德烈亚低下头靠在妻子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卡东侯爵夫人的神情一颤,看向夏尔的眼神有一丝恐惧又包含着一丝求助,默默地凝视了只能用年幼来形容的法多姆海恩伯爵片刻之后,侯爵夫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夏尔的要求下,安德烈亚·卡东侯爵出到大厅招待宾客,夏尔则与侯爵夫人在侯爵的书房中进行简短的对谈。
面对着眼前赢弱的绝色美女,就连夏尔也难得对未婚妻伊丽莎白之外的女性尽量发挥了绅士风度:
“为了尽量不占用您太多时间,我就单刀直入地问您几个问题好了。”
用眼神征得了侯爵夫人的同意之后,夏尔干脆利落地问道:
“请问约翰尼·卡司顿这名男子和您的关系是……?”
就像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听见这一个问题似的,侯爵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夏尔的问题让她美丽的面容被一层更加深刻的忧郁所笼罩,她回答道:
“约翰尼·卡司顿是我的哥哥,三年前,他和我的父亲卡司顿勋爵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我的父亲在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家门,哥哥的性格非常倔强,即使流落异乡一直也不肯和我联络,直到薇薇安的事件发生之后我才得知了关于他的消息,我和安德烈亚也是在处理哥哥的后事时认识的。”
“后事?”
夏尔不禁皱起了眉头。
“令兄已经……”
侯爵夫人悲伤地点了点头:
“在那场火灾之后没多久,我哥哥就在自己的公寓中自杀了,摆在桌上的遗书里面写得很清楚,他和薇薇安有一段隐瞒着安德烈亚的恋情,他是追随薇薇安而去的。”
说着,伯爵夫人站起身来,拉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封信递给夏尔。
约翰尼·卡司顿的遗书中详细地讲述了他和薇薇安·拉佛·卡东侯爵夫人邂逅并相恋的过程,除此之外,遗书中也很明确地表示了约翰尼并不知道薇薇安自杀的真正原因,前卡东侯爵夫人似乎也从未对他提起此事,为她的死亡和不信深深感到悲伤的约翰尼,最后决定用死亡来证明自己的爱情。遗书的大意和侯爵夫人的讲述大致相同,看着那封笔画优雅流利的遗书,夏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有些突然站起身来,向侯爵夫人欠了欠身,说:
“来到这里不合时宜地提起这件悲伤的事情,再次向您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不再打扰您了。这封遗书我可以先借走吗?”
他的迅速告辞似乎引起了侯爵夫人的惊讶,尽管她掩饰得非常完美,但是塞巴斯查恩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抹游移不定,就像是对夏尔的询问竟然如此简单且短暂感到惊讶似的。
美丽的侯爵夫人在同意他们将遗书带走后,仪态万方地站起来将客人送到了书房门口。
“啊,真是不好意思,夫人,有件事情忘记问您。”
已经准备离开的夏尔忽然转过头来问道:
“关于收到这封恐吓信时的情景,您还有记忆吗?”
侯爵夫人困惑地摇了摇头,答道:
“这我完全不清楚, 因为信是侯爵收到的。”
夏尔似乎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头。
【5】
夜色笼罩下的伦敦就像获得了阴霾的屏障,衣香鬓影的气息中若隐若现地游走着一丝微弱的血气,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