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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艾西亚的烦闷,莎多兰与三四郎正继续着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
「真是的,我可是很喜欢莎多兰的喔。哪天妳当了舰长一定要雇用我啊。不论是公事私事我都很有用的,所以,妳一定要把我买下来喔。」
丢过一个大少爷般的表情,三四郎又把自己的头发整个梳拢上去了。
「不要再耍嘴皮子啦。真是的,我也想象你这么帅好不好,一想到这个喔,我就一肚子火。」
就在莎多兰发话的同时,门也跟着打开了。近卫凯出现在众人面前。
瞬时在场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到了近卫凯的身上。高高的个子、黑发,加上一张东洋味十足的脸,近卫凯马上就获得在场众人的目光。
相对于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他的短发是一派的服贴;相对于那明目张胆的辛辣视线,他脸上那一附细圆框眼镜则蕴满了理智的感觉;相对于那总是胡乱套在身上的T恤,他寄在身上的则是整齐笔挺的政府高官制服。这就是三四郎与近卫凯的差别。
除了年龄以外,真要讲起这两个人之间的差别,那实在是多的数不清了。
但是,那个盘腿坐在椅子上的精干男人,与那个理所当然地进出于中央,一派惯于指挥的近卫凯还是令人感到惊异的相像;甚至那种相像的程度,已经到达会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而三四郎在莎多兰与罗德不着痕迹的眼色以后,一脸不悦地重新坐正了。艾西亚则是看着三四郎,兀自地不安。
而凯伊的紧张虽然完全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但事实上,他比谁都更强烈地意识到三四郎与近卫凯。对他而言,他对这对双胞胎的戒心,比任何人都强烈。特别是现在。
真正不在意的,恐怕就只有本人而已。
「让各位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确认了到场人数,最后近卫凯向凯伊笑了笑,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坐了。
「请容我先向各位致上谢意。我带来的这些人给各位添了很多麻烦,我也为各位平添了许多超出勤务范围的工作,对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管理不周的关系。」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的话,就请拿出一点很抱歉的样子来可以吗?摆什么架子啊你。」
没有理会三四郎的发言。近卫凯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文件上。
「目前,因为名誉遭到毁损而提起的诉讼申请共有十四件,有一堆人建议我们应该回航。出现失眠、不明原因的不适、幽闭恐惧症、夸大妄想、被害妄想等症状而希望能够进行咨询的人,在我的诊疗室门前排出一条长龙,也托他们的福,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停顿一会儿。近卫凯推了推眼镜,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后,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
「外伤的部分,殴伤有三十二件、擦伤有二十七件。连严重到骨折与其它必需接受外科手术的伤都有。这是目前我正在进行治疗的外伤部分;从启航到现在时间不算长。很难想象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情况竟然会恶化到如此地步。如果把没向我报告的事件数量也算进去的话,实际上争执发生的状况,已经比我手上的数据多出好几倍。而发生争执的原因几乎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向各位征询有些不合体例,但我还是想请教各位的意见。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形;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凯医生抬起头。而在座的小组成员则是一片沉默。一会儿以后,罗德开口了。
「我们刚刚也才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自己没有这个经验,莎多兰也没有。连经验最丰富的三四郎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险恶的状况。」
「是吗?那凯伊你呢?啊……对了,这次是你的处女航。」
「对凯伊还真是熟悉啊。」
「那家伙说什么处女航的,听起来真不舒服。」
虽然是悄悄话,但是莎多兰与三四郎的交谈内容还是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但近卫凯一派毫不在意的模样,罗德也轻描淡写地把这个略带些恶意的玩笑话给岔开;在场的所有人当中,真正受到影响的,就只有艾西亚了。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凯伊,又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不论是一般的刀子、手术刀,或是作业用小型雷射枪以及燃烧器,所有的危险物品我都已进行回收保管的工作,而那些人应该也已经冷静一点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给了这些候补人员相当的自主性。但是,今后会朝加强管理的方向前进。」
漂亮地推进话题,近卫凯再一次地把视线放回眼前的文件上。
「我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曾经想调阅过去的相关纪录,但是我却找不到类似的纪录。也就是说,这次的选拔方式是前所未见的。」
「您说的是一边航行一边选拔的这个方式吗?」透过不透光的护目镜,凯伊看向近卫凯的方向十分唐突地开口了。
完全抹煞掉抑扬顿挫的嗓音、僵直的背脊;然后,无懈可击的服装。凯伊外围的气息依旧没有柔软的余地,也没有人能够看穿、猜透他的心思。
无视于凯伊的僵直。近卫凯点了点头。「是。」
「所以,所有在这个状况里头的不自然,都是打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对于这一点,当局的解释是什么?」
「如果是选拔候补的压力问题的话,当局只交代要好好处理而已。如果事态很紧急,我们也得设法深入了解。」
混杂了些许的非难意味,近卫凯径自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悠然自得。
泰然自若的凯,与像是一阵风的三四郎,有着显而易见差异的两个人,事实上,在不轻易为物所动的这一点上,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