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洛德知道凯伊了解自己的意思,再度低头致歉。本想让事情就此结束的洛德发现凯伊的话好象还没有说完,便停下了原本就要迈开的脚步。
“……只是对他……”
“啊?”
凯伊的声音小得好似在自言自语,洛德只好反问道。凯伊站在重新面对自己的洛德面前,低下眼睛看着地板,静静地开始说道。
“他是第一个看着我、跟我一起行动,却依然保持一样态度的人。他身上并没有那种一直围绕着我,仿佛缠在我身上的腥臭味……”
不用问也知道他指的“他”是谁,洛德全神贯注地倾听凯伊那像自言自语的低语,他很想知道凯伊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他对道德这种事情却有着跟他的外表和言行极度不符的严苛、保守观念。他是一个对不道德的事情有激烈地抗拒反应的人。”
凯伊好象忘了洛德的存在,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边,嗫嚅地说着,突然,他抬起了头看着洛德。那线条优美的单薄嘴唇微微上扬,自嘲似地笑着。
“如果你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他对我的看法大概就会整个改变了。”
“怎么会……”
洛德想否定凯伊的多心,却没办法把话整个说清楚,语尾显得含糊不清。他没有自信自己说得出“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样的话。
因为三四郎这个年轻的佣兵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还有许多洛德不懂的部分。
可是从他的言行之中就可以充分看出,他的道德观念比目前的时代所允许的范围要狭隘得多。
从他激烈的性格来看,他对自己不能认同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过敏反应一定是相当具有攻击性的吧?
譬如对同性的特别感情和行为,譬如近亲相奸。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从刚刚那些话摸索出你大体上可以察知的事情,不过……。”
要讲出这些话,对凯伊来说大概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极力压抑感情的语气有点走调了。
“凯伊,其实你毕竟还是认同三四郎是你的搭档,对不对?”
“请不要误解了。”
凯伊抬起头,断然地否定了洛德的说法。
“我只是说,他是一个适合跟我组队的人,他只是把我当成原有的我来看待。他虽然说我是月人,可是他并不是真的了解那到底代表什么意义,没有那么大想象力的人对我来说是相当难得的。”
听不出凯伊这些话到底是褒是贬,洛德决定不再介入他和三四郎之间了。
对凯伊而言,三四郎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凯伊,我不会说出去的,包括珊德拉和三四郎。”
凯伊那戴着护目镜的脸微微地抬了起来,洛德知道那隐藏在护目镜底下的万花筒之眼正看着自己。
自古有言,眼睛是灵魂之窗,眼睛将一个人的心思表现至极致。被一个看不到其眼睛的对手定定地看着,那种感觉并不好。
洛德忍住那种不快感,回望着抬头看他的凯伊的视线。期望能确实地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情感转移者凯伊,期望今后大家能以优秀的团队同志的身份,顺利地完成这次漫长的航行任务。
无言地抬头望着洛德的凯伊,倏地移开了护目镜,洛德看得出他那原本僵着的肩膀线条微微地松弛了。
“……我忘了时间,看来我轮值的时间到了。”
凯伊瞄了时钟一眼,唐突地改变了话题。
“我可以……当成你相信我了吗?”
“啊!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种地方瞎搞!”
就在凯伊开口想说什么时,突然背后有人叫了起来。
“三四郎?”
洛德和凯伊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叫出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三四郎出其不意的出现让洛德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三四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迈开大步走向凯伊。
“轮到我们当班了,竟然还看不到你的人影。我在整个舰内呼叫,也一点回应都没有。你到底窝在这种鬼地方搞什么?”
“这种鬼地方?这里是图书馆啊!在图书馆里能做的事情只有一种吧!”
看到三四郎的那一瞬间,凯伊的神色有些动摇,但随即又恢复了镇静,以平常的口吻回答他,三四郎闻言不禁吊起了眉毛。
“你把呼叫器关掉了,对不对?除了紧急事件之外,这里是收不到呼叫的。害我动用了扫描器找遍整艘船,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真是辛苦你了。”
凯伊轻轻低下头,口是心非地行了一个礼致歉,三四郎却慌张地搔着头。
“你这种假正经的态度真叫人受不了,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赶快过来吧!”
“对了,你跟珊德拉打得如何?谁赢了?”
正要迈开大步走开的三四郎闻言露出困惑的表情,嗫嚅地说道。
“那个……要说我赢吗?珊德拉其实也挺有一手的……唉!犯不着为那种事伤神啦!哪!走吧!”
说完三四郎便迈着大步往前走,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凯伊也一样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