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珊德拉一直认为三四郎没有任何变化,可是,现在俯视着她的那对眼睛,却闪着以前光靠某种气息就让珊德拉不由得倒退一步,充满了异样迫力的光芒。那是珊德拉在失去意识之前,匆匆一眼所注意到的眼光。
担心地看着珊德拉的那个表情是平常的三四郎没错。而在他跳向她之前,脸上和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气氛也让珊德拉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除了那对眼睛的光芒之外。
珊德拉很后悔自己在和三四郎对峙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变化。
如果稍微注意一下的话,应该会有比较适当的应对方法吧?不,或许该说,如果当初看到他那对比现在更具有魅力的眼睛时,或许就不会想向他挑战了吧?
那大概是一种像洛德那种没有经历过身为战斗员所必学的饿格斗技术的人,所不了解的变化吧?可是,对珊德拉这样的能手而言,那种变化却足以使她心惊胆颤。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种变化除了像夜行性的野兽一般的瞳孔光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含意。三四郎的眼里并没有杀气。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没能解读出你的动作的理由之一了……”
“什么啊?”
珊德拉喃喃说道,三四郎莫名其妙地反问道。珊德拉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仰望着三四郎那细长的黑色眼睛。
不管从事任何运动,只要真心想获胜的话,就可以打倒对方。当一个人怀着炙热的心思想打倒对方,也就是敌人的时候,眼底总可以看到杀气。
在敌人跳攻过来之前,全身都会散发出一种气。掌握这种气,然后先发动攻势好阻止对方,这是专家的作法。珊德拉也接受过解读杀气的训练,而且在今天之前,这种训练也发挥了十足的效力。
可是,三四郎却没有那种杀气。即使珊德拉想解读他的杀气,制止他的气势,可是三四郎从头到尾都让人感觉不到他有杀气。
为什么?珊德拉一边回想着三四郎看起来满是漏洞的站姿,一边思索着。是因为他轻视我,没有当成他的敌手的价值吗?不,这样并无法说明那对眼睛里的光芒。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珊德拉百思不解,便抬头看着三四郎。
“你为什么没有杀气呢?”
“啊?沙器?”
珊德拉再也忍不住了,便单刀直入地问道。
“是的,杀气。连勒住我脖子时,我也感受不到你的杀气。”
“沙器……?啊,你说杀气啊?”
三四郎好象终于搞清楚了珊德拉说的是什么,他一脸“原来你是问这一回事啊!”的表情,很愉快似地扬起嘴角。
“你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想啊!”
“什么都不想?”
三四郎明快的回答让珊德拉皱起了眉头。
“嗯。譬如我跟你对峙的时候吧?我从来不会去想这么做或那么做。想一些有的没的反而会让敏感的对手感受到。所以,当我真的要放手一搏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想。既不想赢,也不想杀。”
“你是说心无杂念?面对敌人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到心无杂念吗?”
三四郎以快活的语气说道,但是跟他的语气大相迳庭的谈话内容,却让珊德拉产生一连串的惊讶。因为她知道,三四郎很轻松地说什么都不想,可是这种虚无的境界,是累积了许多修行经验的人也很不容易才能达到的智悟境界。这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全身上下都是俗事烦恼的青年,真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珊德拉尖锐的语气让三四郎瞬间缩了一下,想了又想,又开始说道。
“经你这么一讲,这件事听起来好象变得很复杂了,可是,其实也没什么啊!就是把脑袋放空,然后怎么说呢……说是拿掉钥匙吗……我不知道怎么说明才好,不过,总而言之,就是把一切都交给身体去行动。如果能做到这样,胜负很快就可以分晓了。”
三四郎杂乱无章的说明让珊德拉听得是提心吊胆。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上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男人挑战。
珊德拉从三四郎身上感受到和洛德所想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而他和她的相异处就在于洛德是以嗅觉嗅出了她用脑袋想到的事情。
“我不会再要求你跟我对打了,跟一个光是松开自制力,就会成为没有思考力的杀人机器的男人比赛,我恐怕要落个尸骨无存了。”
“你这种说法……蛮有可议之处的,不过,如果你能这样想我也轻松。我也不想以杀害珊德拉的嫌疑犯身份出席军法会议。”
“说的也是。一来我也还不想死,二来,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让你成为杀人犯,那你也太可怜了。”
珊德拉终于可以用平常的轻松语气说话了,三四郎为了扶住她,在环着她的身体的手臂上加注了一点力道。
“站在我的立场,我倒想跟你这种有魅力的美人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扭打在一起哪。”
三四郎很高兴地靠了过来,珊德拉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带着笑意,将两手环上三四郎的脖子。
“哟!这方面的扭打训练也算结束了。既然在此,我们就来个第二回合吧?”
珊德拉带着妖艳的笑容,把脸凑了过来,三四郎见状不禁皱起眉头。
“训练结束……联邦方面连床上的扭打方法都教吗?”
三四郎率直的问题让珊德拉笑了起来。
“你答对了一半。我们的工作是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