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都有虐待狂的因子。只是凯伊在容貌和性格两方面的失衡,严重地刺激了每个人都具有的这种潜在要素。于是,就出现了不要凯伊的心,而强烈渴望他的表面部分……如身体反应和表情……。”
珊德拉停下来,咬着自己红艳的唇。
“这对凯伊本身,还有对看到凯伊的人而言都是相当危险的。凯伊不属于可以享受这种性爱乐趣的类型,而且,他在心理上也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存在。
不仅如此,他为了洗刷自己受过的屈辱,不但拥有可以想出以更残酷、更具效果的方法伤害对方的优秀头脑,而且还具有可以不动声色地达到这个目的的坚强意志。”
“……”
洛德沉默地思考着。他觉得珊德拉的分析是正确的,而且把凯伊的性格和四周看着他的人的心理,也讲得非常透彻。至少洛德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确实有珊德拉所说的那种冲动。
“我知道由于我们亲眼看到了凯伊这种例外,所以明白‘月人等于快乐主义者’的说法并不是绝对的,但是和其他的任何一种人种比起来,他的确又大过禁欲了。甚至可以说是几近于病态了。”
“你是说,他不但不想认同自己的快乐,甚至也不原谅以这种视线看他的人?”
洛德一脸困惑,喃喃说道,珊德拉则以几乎同样严肃的表情点点头。
“我可以想见,凯伊今后无论担任什么任务,他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严重的问题。即使那并非出于凯伊的本意。”
“这或许就是迫使凯伊接下这次跟他的经历完全不相符的任务的理由所在。因为外太空飞行的人数极少,可以减少和别人接触的机会。”
“或许吧!可是,如果我是指挥官的话,不管再怎么优秀,我也不会要这样的部下。说起来或许太残酷了些,可是,我打算这样跟联邦方面报告。”
“那……”
珊德拉的话让原本一直在思考某些事情的洛德抬起头来。
“我觉得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了。三四郎对凯伊的态度不就跟我看他的角度截然不同吗?”
“所以?”
珊德拉不懂洛德的重点所在,催促他继续说下去。洛德好象还没有整理出头绪来,一边思索着适当的措词,一边开始娓娓道来。
“听完你的感想之后我有一种想法。他们自认为彼此的搭档是一种错误,我们也如此认为,可是,我的意思是,或许三四郎和凯伊才是最佳的搭档。”
“你是说正负相抵消吗?或许确实是有这种情况,不过,人的情绪并不是磁铁啊!我认为,性格上的不一致,不会这么简单就成为一种相合的因素……”
珊德拉的话非常有道理,洛德只有苦笑摇头。
“我想说的重点其实更单纯一些,我的意思是以优秀军人的身份,在严格的阶级社会里脱颖而出的你,或像我和凯伊这种大学研究员之类,以头脑决胜负的集团当中,不会有人因为性格的不一致而真正怒目相对。”
“你是说三四郎?他那种粗暴的性格确实让我感到很棘手,不过这件事跟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珊德拉不解地问道。
“你跟我,还有凯伊都一样,对自己的优秀感到自豪的人,总是会在无意识当中避免让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不是吗?我们受的教育灌输我们受感情左右而大吼大叫,是一件失礼的事情。而且,当我们想到自己的立场和往后的种种时,至少我们都不会当面跟别人起冲突甚或争论。因为我们担心一个处理不当,会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给毁了。可是,三四郎他……”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人际关系或自己的立场。感觉上他就是将唯一的一条命,赌在当时的感情上。”
珊德拉接下去帮洛德把话说完。可是,她似乎还搞不清楚洛德到底想说什么,满脸问号地抬头看着洛德。
“是的。他忠实于自己的心情,他的表现方式是很直接的。他完全没有那种我们自然学会的,巧妙地掩饰我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藉以维持和别人交际的技巧。
我在想,凯伊在面对三四郎时或许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明明为了某件事而对峙着,可是过了一会儿,三四郎却又好象没事人似的对着他猛笑。“
“喂,洛德,我真的不懂你想说什么耶!”
珊德拉一直很忍耐地听洛德说话,可是,现在她的语气里仿佛已经染上焦躁的色彩了。洛德说的话确实都有道理,但是那跟凯伊不适合担任太空船成员一事又有什么关系?
洛德看出珊德拉的不耐,便结束说明,直接切入主题。
“也就是说,凯伊是一个可以读取对方的感情的情感转移者。我在想,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我们刻意隐瞒的,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同的真心意?这使得凯伊如此地警戒着,以顽固得几乎挑起对方的反弹和恶劣情绪的方法,表现出冷淡的态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相对的,三四郎那表里一致的性格使得凯伊完全没有警戒心。就因为三四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奇怪的歪曲,所以没有晦暗的扭曲部分。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是的。他的感情是健康而强韧的,而且非常简单易懂。说得更明确一点,就是非常单纯。再加上凯伊对他而言……”
“月人太难缠了?”
两人异口同声并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可以让凯伊不意识到自己是月人的,大概只有三四郎吧?至少我就没办法跟人家争吵得那么厉害。”
“我也一样啊!跟三四郎你来我往时,凯伊确实非常人性化。虽然不能说他们处于彼此全面信赖的状态,而且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