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轨迹 一卷全

p;三四郎隔着已经松绑了的直长发,认真地仰望着珊德拉,而回望着他的珊德拉脸上也已经被工作时的严肃表情所取代。

  三四郎继续说道。

  “我认为这不是错误,或许根本就是故意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凯伊那种态度可能就不是单单以个性别扭为由,随随便便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我身负某种秘密任务而搭上这艘船的话,我的一举一动一定都会刻意让自己溶入团体当中的,而他的态度却反而让大家对他更注意。再说,同样的情形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啊!让一个佣兵以搭档的身分搭上这艘船,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珊德拉这一番话让三四郎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往上扬。

  “真是吃不定你。”

  听到珊德拉如此明确地表明怀疑他的态度,三四郎不禁抱以粗野的赞美。他喜欢踏实地贯彻工作的人。

  “那是当然罗!我是这么简单就让人吃得下的佳肴吗?不管怎么说,下次的定期通讯时,我会向联邦方面要求详细的检查,包括凯伊还有你的。”

  珊德拉的语气简单明确,三四郎对这个充满魅力的红发美女更有好感了。

  珊德拉的话声才落,通报作业结束的铃声短促地响起,三四郎利用这个机会站了起来,接下来就是他休息的时间了。

  “随你吧!但是,等你确定我无辜之后,你应该会把凯伊的调查结果告诉我吧?”

  “我会的。”

  三四郎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尘埃,将沾了汗水的衣服挂在肩膀上,下意识地胡乱摸了摸以经蓬乱的头发,对着珊德拉轻轻举起手,正待从机关室走出去。

  “啊,等一下!”

  三四郎闻言回过头来,珊德拉却接不下话,在嘴里嘟囔着。她不由自主地叫住了三四郎,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问他什么。

  她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仍然盘踞在她脑海的缘故,尽管如此,就算问三四郎为什么他会让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的理由何在,恐怕也无法从当事人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吧。

  三四郎苦等不到珊德拉吐出一字半句,情不自禁露出促狭而暧昧的表情,珊德拉这才好不容易找到话说。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让三四郎睁大了眼睛,接着便微微地扬起嘴角反问道。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三四郎沉静的语气反而煽动了珊德拉难以释然的情绪,在无影灯照耀下的机关室里,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只看得到三四郎的影子浮现的印象。

  珊德拉被三四郎那浅笑中带着挑衅意味的气氛所压制,三四郎瞄了她一眼!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就转过身走了。

  发现充满活力的三四郎在那一瞬间隐约显现的影子,正是这个比自己年轻的青年经历的可疑事迹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珊德拉这才第一次觉得这个叫三四郎的佣兵出身的武官,令人颤战心寒。离开机关室之后,三四郎想去睡个觉,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他跨着大步同通往他房间的通道上时,刚好跟大概从舰桥方向走来的凯伊差点碰个正着。

  “啊……”

  事出突然,在一瞬之间明白怎么样都躲不过的三四郎,灵敏地将身体一侧,同时伸出了手臂,他企图避开和凯伊直接冲撞,同时想要撑住可能会因为急速闪开而失去平衡的凯伊。可是,三四郎原本认为会因为突然紧急刹车而失去平衡的凯伊,并没有掉进他的臂膀里。

  三四郎发现自己抱了个空,抬头一看,只见凯伊好象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地站在退后了一步远的地方。

  “反射神经不错嘛。”

  凯伊可能是在撞击之前,快速地跳开了,三四郎为他的灵活反应轻吹了一声口哨。在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猛烈的态势之下,凯伊竟然没有触到三四郎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这样的运动神经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你有蹑着脚走路的习惯吗?”

  凯伊的语气依然那么尖锐,看到他那将大半个脸都遮盖起来的护目镜,三四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将视线从凯伊的脸上移开,重新整理好自己的体势。

  “没有脚步声的可不止有我。”

  三四郎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捡起从肩上滑落的上衣。

  凯伊和三四郎都没有脚步声,没出声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事实上他们走路的态势却是截然不同。

  三四郎虽然跨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着,可是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够不发出声音来。不知道是不是从事危险职业的习惯使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自成一格,或许是移动身体的技巧相当灵巧吧?不只是脚步声,连他平时那粗暴的行为举止,都几乎不发出任何响声。

  至于凯伊,大概是天性使然吧?他总是以一种能用和猫一样不发出脚步声的流畅感滑步似地移动着。

  在不愿拿下护目镜的顽固性、近乎言不由衷的敬语加上机械方面的长才等,凯伊有着以严肃的语气和太过敏锐的正确性驳倒对方,和传闻中的月人的习性大相径庭的激烈性格,但是,除了这种行事态度之外,他应该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月人吧?

  三

  虽然言谈之间总是那么地僵硬不懂通融,但见凯伊的动作却是美妙而流畅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隐含着忧郁的气息,乍见之下,他的动作好象都是慢条斯理的。可是,那正是属于凯伊个人的身体律动,和大家做同样的作业时,总是比别人有效率,他这种模样会让人产生一种,正在欣赏某种具有幻觉作用的舞蹈的感觉。他的动作之流畅就像水从高处往低处流一般,令人难以相信他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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