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轨迹 一卷全

;三四郎为凯伊的突然改变感到愕然,他用食指搓着太阳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面时还觉得这个人太过冷静,印象并不好,没想到,现在竟然像个脆弱的小姑娘一样低着头不说话。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看到已经全然泻了气的凯伊,三四郎既焦躁又惊愣,他叹了一口气,转着自己的脖子活动着筋骨。

  “我说啊,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喜欢抱男人的人吗?我可要言明在先,我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被害者哪!”

  看到凯伊仍然无意把头抬起来,三四郎心想,玩笑开到这种程度应该还可以接受吧?于是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恶意的浅笑,高吊起眼睛看着凯伊。

  “你放心吧!除非你求我,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睡的!”

  凯伊闻言果然把头抬了起来,他好象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似地抬起下巴,紧抿的单薄的嘴唇,隔着护目镜的万花筒之眼睨视着三四郎。

  搞不好这家伙可有趣得紧哪!

  发现凯伊不像第一印象中的那么冷静,以及问得几乎要让人跳脚,三四郎不禁微微扬起嘴角。他根本就不喜欢凯伊好像有所隐瞒的样子,再说对三四郎而言,他依然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不过以目前看来,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无趣才对。这倒是让两人的关系获得了舒缓。

  三四郎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他心里正想着的事情,凯伊不禁蹙了蹙眉头。

  尽管如此,三四郎还是轻巧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凯伊身边。

  “唉,一切就有劳你了。话又说回来,就算要拒绝人家,你好歹也说得好听一点嘛!你真的是在月球上出生的吗?”

  “我叫凯伊。首先我要对你产生误解一事向你道歉,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报告上去了,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有连络进来。第二,我在哪里出生跟你无关,是吧!”

  凯伊好象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他用平板而不带感情的独特说话方式对着渐去渐远的三四郎反驳道。

  “你怎么就只会摆这种臭架子说话?轻声说一句对不起、我们的运气都不好不就得了!”

  三四郎的声音在阴暗的甲板那端飘了过来。

  “可恶!未来一年都得当和尚了,什么极乐飞行?!”

  接下来的这句话好象是他的自言自语,凯伊则笑也不笑地听着他的抱怨。

  窗外尽是以光速快速掠过的遥远星球。

  暗淡的常夜灯将正专心于思考的凯伊那挺直了背站着的身材,投射成了纤瘦的影子,朦胧地浮在阴暗中。

  焦耳伯尔努就这样载着每个人不同的思绪心情,在漆黑的宇宙中快速飞行着。

  接下来几天平安地度过了。

  在宇宙中持续飞行的太空船虽然没有昼夜的区别,但是人体内的生理时钟却顽固地忘不掉出生星球的周期,他们的生活也以24小时为一天,按照地球的时间表运作着。

  凯伊和三四郎、洛德和珊德拉两组搭档原则上以8小时轮替值勤,剩下的8个小时就交给电脑自动控制,他们就以这种三班制来操控太空船。到达目的地之前的座标都已经打进电脑了,所以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选定电脑所显示的几条路径和掌舵、处理伴随而来的,不在意料之中的障碍物或现象,以及太空船的机器维修、管理等。

  路径的选定及指挥是由身为文官的洛德及凯伊负责,而实际上的操控和维修管理则由身为武官的三四郎和珊德拉担任。武官和文官没有阶级上的区别,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则在文官洛德和凯伊的身上。

  如果要简单地说明他们的关系的话,那就等于是赛车中的正驾驶和副驾驶的关系吧?正驾驶负责开车,而副驾驶则负责指示道路。当然,并不是因为驾驶按照副驾驶的指使开车就表示副驾驶的地位比较高。

  基本上三四郎这一组和洛德这一组并没有一起值勤,但是因为有一个自动操控电脑的检查大包袱在,所以他们决定采用一天当中有某一组值勤12小时的方式进行,一天之中有几个小时是四个人一起工作的。

  尽管状况不顺,不过一般的航行当中却完全没有任何障碍,四个人的检查工作也依然找不到故障的地方。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有多出来的时间,而电脑的检查作业就成了他们四个人观察自己以外的第二组人员的好机会。

  “结果,你们还是没有登录为搭档啊?”

  坐在凯伊旁边和他联手进行主电脑检查的洛德说道。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凯伊的回答十分淡然,他仍然用护目镜将他那纤细而端整的大半个侧脸藏在底下。

  “因为一旦登录上去就会被做成记录,在下一次的航行中会被当成参考资料。如果你们彼此没有搭档的感觉,那也勉强不得。不过,这种情形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洛德一个劲地找话题,可是凯伊并无意说什么。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凯伊几乎不跟其他的成员交谈,吃饭的时候,他也无意加入其他三人的闲话家常,下班之后也从不跟其他人一起行动,他对其他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好象完全没有兴趣。

  四个人要这样共度一年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虽然洛德本身也不是很具协调性,但是至少还能接受,但是凯伊的排外态度在这几个人当中多少显得有些不正常。

  相对的,对于凯伊自认为自己非常重要一事,洛德倒认为那是一种强辩。以他本来的语气说话的话,他那柔和的低沉沙哑声听起来一定相当的性感,然而他却总是以勉强压抑着高低起伏的独特语气,然后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字一句。尽管说话的内容却相当激进,语气也充满了挑战,仿佛非得以理论来驳倒对方不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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