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真的都忘掉。这是必须的。”
老爷爷答应了。我讲了起来。
“S君的确是自杀的。”
“真的是那么回事?”
“是的。是我让他自杀的。”
老爷爷那长长的触角震惊地颤动了一下。
“你让他自杀?”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拜托他而已。我不过是对他说:‘你可不可以死?’”老爷爷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老爷爷的声音变得非常轻。“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讨厌参加剧会。”我把视线从老爷爷身上移开,望着幽暗的天花板。“暑假结束以后,就要召开全学年的剧会。我和S君被编在一组。S君很少见地好像特别高兴。可是我却厌烦得要死。厌烦在体育馆的舞台上,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自己编的戏剧。”
“所以你就要S君自杀?”
老爷爷似乎是不相信我说话。
“是的。如果S君不在了,我就不用去演戏了。所以我在放假那天早上的上学途中到了S君的家。大约就是八点以前吧。我把情况都对S君说了,我拜托他,为了我死了吧。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想到S君真的自杀了。”
“S君,那时候、都、说了什么?”
老爷爷的话断断续续的,似乎很是吃惊。
“他只说了一句话。S君只回答了一句。”
那天早上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S君斜视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然后——
——你希望我死吗——S君这样说了一句。
我第一次听到S君用如此清晰的声音说话。平时S君说起话来总是含混不清,而当时那个声音是如此清晰有力,真难以想像是发自S君的。一想到会被什么人听见,我不觉慌张起来。那个时候S君的表情带着些许哀伤,些许愤怒。
“我点头默认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离开了S君家。到学校以后。S君一直都没有来。结业式结束后同学回到教室,S君还是没有来。我当时就想到可能是我的原因,不过马上我就想,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我不想承认S君有可能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了。而且,原本S君的体质就很弱,经常请假。这时候,岩村老师问有没有人愿意到S君家帮他把材料带回去。我就举手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吧。一个是想当面向S君道歉。另一个就是想去亲眼看看S君是不是真自杀了。”
“哦,你还想过道歉啊?”
“所以我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嘛。”
那时候的心情真是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明白了明白了。嗯,反正你是到S君家去了。然后你从院子里往屋里看,就看到S君吊死了?”
“对。所以我马上就跑回学校去报告了。”我一边回想着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一边对着天花板叹息。“后来事情就闹大了。无论是岩村老师还是警察都说S君的尸体不见了。而我的的确确是亲眼看见了啊。”
“没想到吧。”
“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老爷爷您如果不做那些事的话,一切就在那一点上终结了。一个同班同学上吊自杀了。应该只是这么一件事而已。,
“正是因为S君的尸体消失了所以才有了后来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吧。”
“就因为老爷爷您,从那以后都忙死了。先是岩村老师成了杀死S君又运走尸体和杀了小猫小狗的凶手——然后跟踪他,却发现了那种东西。紧接着,老爷爷您突然告诉了我那本小说的事情,后来大吉运回了S君的尸体,接着所婆婆也被杀死了……”我转向老爷爷。
“其实,在这期间S君对我忠告过一次。”
——现在,最好是到此为止吧——
那正是我拿着《对性爱的审判》这本书被岩村老师发现了的时候。在从学校回家的途中。
——再继续下去太危险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听S君的忠告呢?”
“我讨厌半途而废。我想,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肯定会发现好方法的。可是结果——”
我又叹了口气。
“最后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的确,到头来我成了唯一的凶犯了。”
“是的。从一开始就改变故事对于我来说也是第一次。不过,除此以外我实在是找不出更漂亮的终结方法。”
“不过真是千钧一发啊。”
老爷爷感慨颇深地说着,然后又加上了一句:“是啊,是啊。”
“电视里说大吉的腿也被折断了,嘴里也塞上了香皂。那是你干的吧?,
“对。我杀了您之后,就把大吉的腿折断了。把那块在向日葵叶子里发现的香皂塞进它的嘴里。正因为我这么做了,所以老爷爷您的尸体和大吉的尸体在柞树林里被发现的时候,警察一下子就明白了您就是杀死那些小猫小狗的凶手。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而且,S君尸体的嘴里也有香皂,所以也被认定和您有关。虽然是急中生智,但也算是成功吧。”
“哦……”
老爷爷的声音里混杂着惊异与佩服。“紧接着我还顺便翻了您的裤袋。我想,如果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