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只有从低洼地突出来的左手臂,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
从梦中醒来。
自送走Rider去做士郎的护卫,已过了半天。
即使在卫宫邸也像是能得知状况似地,和Servant共享视野的间桐樱,被那光景引回现实中。
"哈────啊、呜!"
觉得想吐。
因为强制切断和Servant共享的视觉,视线像是失明般地浊白起来。
睡着的身体也出着汗,稍稍吐了一下气时───
"鸣哈、啊!"
胃里的东西跑到喉咙去了。
冲进更衣间。
手覆着嘴巴,气也不敢喘地靠着洗手台、
"呜、恶、呜!"
忍耐不住、将在胸口里打转的东西全吐出来。
"────啊。"
就这么趴着,肩膀上下摆动。
长长的头发像是随风摇曳的窗帘,从镜子里面遮住了脸。
"骗人。学长的、手-"
恍神地、回想起刚刚的恶梦
那个景象绝对不会有错。
卫宫士郎庇护着银发的少女,失去了左手臂。
而且还是从根处被溶解的干干净净地。
"────我、做了、什么-"
是想起来了吗,樱虐待着自己。
背中的恶寒和奇妙的高昂感,让她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应该要做什么呢。
知道的就只有,自己实在令人厌嫌而已
以前,她就这么想过了。
卫宫士郎若是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的话,那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了,这样。
"不对这样子、不对。"
没错,不对。
那样子什么也无法解决。
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就好了,这是多么轻率的愿望啊。
和她的愿望无关,卫宫士郎受了伤。
受了不但无法外出,反而还攸关到性命的伤。
这二个没有差别。
受到伤害,就是如此。
欠缺身体一部份的不幸,为什么,会像是期望好事一样地呢。
"呜────啊、呜啊!"
完全治不好恶心。
像是要把胃中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似地,停不住呕吐。
胃液和血。
微微地刺个不停地腹部的痛楚,和喉咙的伤口,如同责备自己的处罚,她如此想着
然后过了数十分钟后。
连胃液都干枯了,呕吐才渐渐地平缓下来,她也回复了平静。
还有着喘息声。
粗重的呼吸、和痛苦地上下起伏的肩膀。
像是终于跑完好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般地,两手扶着洗手台,调整呼吸、
"───不过这样子,学长已经不能再战了。"
用恍惚的声音,将心情照实说出口。
短短的呢喃。
重重地喘着气,抬起脸来。
映在镜中的自己,被罪恶感所击垮。
万分抱歉地低下来的脸,是担心着卫宫士郎的安否。
她是真诚、毫不虚假地、希望卫宫士郎没事。
镜中,映着笑歪了嘴角的侧脸。
十日目?教?'Artificial?Phantasm'
────好热。
被关进蒸气的石室中。
从肩膀根部入侵的热度,像是吞食细胞的细小虫子。
肩膀。手臂上像是涂上满满的蜂蜜,而聚集着万头窜动、一群又一群的虫蚁。
──────好热。
从身体内部烧了起来。
比起蒸气石室,更像是盖着盖子的平底锅。
咻、咻地响着,一不小心的话,不知不觉间就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