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恶梦
负伤的身体,为了尽量休息而期望着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内心还停留在那景象中,没办法到达真正的深眠
还未痊愈的身体在发热,不断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烧着
是被梦魇住了吗
我在昏睡中,意识不清地做着梦
有多少人牺牲了呢
虽然远阪说没有死伤,但那只是表面
被强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没有留下后遗症
会身体不良好一阵子、因为缺氧而造成记忆伤害
还有学生的肌肤溶解了
那就算痊愈了,也会残留一辈子的伤痕
身体在痛
差点被杀───不、的确已经死过的身体在痉挛着
身体的痛楚在诉说着,虽然把大家卷进来是场灾难,但我还是做得
很好了
因为我阻止了这灾难,避免了本来会致死的伤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觉得耻辱
现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不
我没办法用这样的理由,欺骗自己
发生了惨剧、而自己在场却又什么都做不到的这件事还是没变
虽然我说要救人
但同时地,我一个人却谁都救不了
还不如把那件事当成搞错了,当做没发生过───内心跟身体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为身体虚弱,而连内心都在想这种蠢事,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种奇迹的
居然想说因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无法卒睹的惨剧而想回到从前重
头来过,真是严重的侮辱
让已经发生的事变成『没发生过』这种事,我做不到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无法将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厌恶现在正看着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办法使它不再发生
睡眠就到此为止
自己的身体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体能动就起来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伤害这件事当作理想的话,就连死亡之
渊,都要───
睁开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将空气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气,减少了我的睡意与不安
习惯是很了不起的,现在时间才刚到六点
从一到起床时间就会起床的这点看来,身体应该正在恢复了吧
「────好」
我撑起身体迭棉被
在这样轻松的动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开一般地传来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还是没有完治嘛」
不过也只是『痛』而已
跟几天前被Berserker腰斩的时候比起来要好上几分吧
那时候体内乱成一团,呕吐感比疼痛还来得厉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布满了云
「士郎,你醒来了吗?」
「啊啊,刚刚醒来。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这时候不是
还在睡的吗」
嗯,明明早饭都还没做好,Saber会起来真是稀奇
「士郎。我并不是自己喜欢睡才睡觉的。我应该说过,我会睡
到早饭前只是为了储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种,好像我一直在睡
过头的说法」
「?为什么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喔。只是想说妳这么早起没关
系吗」
「喔,是吗。觉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语气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吗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