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枪的尖端
试着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穿这身体的闪电
被要救这身体的月光弹开了
锵啷,华丽的声音
不
在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
通常跟华丽无缘的、包裹着的铠甲冰冻的夜晚气息
不可能会华丽的
因为响声的本质是钢铁
只是,那骑士拥有使那声响变成银铃般声音的美丽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用挥开黑暗的声音,她说了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没错,契约完成了
就像她选择我为主人一样
我自己,也一定是发誓了要帮助她
月光更澄亮地照着黑暗
仓库里像是模仿着骑士的姿态一般,回到了过去的平静
时间静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过
那姿态,就算我落到了地狱里,也能鲜明的回忆起来吧
稍微向后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象征着她的青衣在风中摆动着
────射入仓库的只是些许苍光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湿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了很怀念的人
身长很高,轮廓深刻的脸孔,我印象中一次都没有开过玩笑的人,在抚摸着我的头
不,有点不对
因为他不知道控制力道,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着头转来转去来的正确
我想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再怎么说,这时是这个人第一次摸我的头
「那么我要走了,之后的事你懂了吧」
我对着他沉重的声音,有礼貌的回答是的
摸着我的头的人点了点头,拿开手站了起来
所以,只有这样
如果那时知道这是最后一面的话,就会用珍藏的笑话让他笑的说
为了有一天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我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练习说笑话
结果,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也是很悲伤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担心吧
家传的宝石、大师父传下的宝石、管理地下室的方法
看着他一件接一件,说着过去没教过的事的样子,小孩子的心里也注意到了
───大概
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吧
战争发生了
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的战争
虽然这么说,互相敌对的也只有七个人
虽然这样就不适合战争这题目了,但是这战争中的人们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不同派别的七名魔术师,为了我不清楚的理由而开始竞争,用我不清楚的方法互相残杀
那其中的一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这个人也站在杀人、或者有一天被杀害的立场
那战争时间的接近,那个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
───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
摸着我的头,那个人离开了
那是最后
身为一名主人参加圣杯战争而没有回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的人的最后模样
「路上小心,父亲」
我有礼貌地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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