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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说着,接着慢慢睁开眼睛。
我听到鸟雀的鸣叫声。
因为一阵炫目,我眯起眼睛,虽然感觉到身体变沉重的异样感,还是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朝阳从窗帘的缝隙间射了进来。
这是个简洁素雅的房间,好像完全没花心思在装潢上。这应该是工作室吧,书架上摆放了大量汉字书名的书。虽然房间里没点灯,但因为朝阳的关系所以看得很清楚。窗边摆的是观叶植物。
“……”
……咦。
怎么了?这是哪里?
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躺在床上。这是间除了床、书架和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这里虽然应该不是监狱,但也应该不是自家吧。
忽地,我的背脊一阵发冷。
对了,我……
我打开窗。
反射性地看了一眼。
“……天月,老师。”
站在那里的,是天月史马。
温和的微笑、系在背后的长发、隐约半透明的眼镜。
他是一个看了就会让人感到安心的成熟男人。
他是我——最后的“恋人”,而且也是最能让我安心的人。天月老师是我就读的县立香奈菱高中的日本史老师。在被对日本史感兴趣的我询问了诸多问题、我也帮忙处理许多工作之间,我们开始交往了。虽然说是交往,但对天月老师而言,或许只是年龄有差距的朋友般的感觉。穿越了年龄和性别的距离,我和老师是常常聊天的好朋友。
这里是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这样啊。
“你起来了啊,竹宫辉夜。”
不知为何,老师直接叫我的全名。
明明年纪就比我大,却对我说敬语。
“那个——老师。”
“先吃早餐吧。这里是衣服。这衣服是——”
老师轻轻地皱了眉头。
“——你换一下衣服比较好。”
我重新看着自己的衣服。
上面都是血。
干透了之后让人觉得恶心的血液。这是——
“没事的。”
对于因未知的恐惧遍布全身而发抖的我,天月老师微笑着。
“你没杀人。”
——————————
跟天月老师借了盥洗室,我清洗了肮脏的头发和肌肤,穿上老师特地为我买来的内衣和衣服。虽然尺寸有些许的不同,但我很感谢他这若无其事的关心。混乱的心受到了一些抚慰。
冬天的清晨冷得噬人。
暖气地毯让人觉得舒服。
餐厅里准备了面包卷和荷包蛋这类美国电视剧中出现的早餐。天月老师像是在读着经济新闻,但发现我在看他时,就以温和的表情看着我。
“不冷吗?”
“不会。那个,谢谢。”
对于你的衣服和温柔。
天月老师温和地微笑着。
“嗯,你坐吧。肚子饿不饿?”
“嗯。”
其实我并不太饿,但也不好意思辜负他的好意,所以就坐下了。天月老师帮我把眼前的杯子倒满牛奶。
因为喉咙很渴,所以觉得格外好喝。
“好了——”
老师把报纸折好,接着盯着我看。
我的手不断抖着,连筷子都没能拿好。
“我简单地说明情况。”
我点头。老师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大部份的经过是警察告诉我的。那些警察也不是来找你的。你在我家的事,我已经跟你的家人联络过了。”
家人。
妈妈——她会关心我吗?
我不禁这么想。随着筷子震动,荷包蛋也慢慢碎裂开来。
“我说——因为看你睡着了,把你吵醒太可怜,所以就让你在这里住一晚,我什么事也不会做的,请放心。”
我知道。
因为天月老师没有以“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害怕地问道。
“那警察是?”
“对了,警察。你记得自己做的事吗?”
我做的事。
我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