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资格说我吗?真是厚脸皮。
虽然我想大声骂回去,但又会被骂是小鬼啊笨蛋啊的,反正会输,算了。我默默地拿了杯子,放在客厅的暖桌上。冲名同学已经坐稳换了频道,正在看有点难懂的新闻了。
我一边坐进暖桌,一边伸手拿遥控器。
“看综艺节目啦。”
“这是我家耶。”
“霸道。”
“有什么怨言的话就回自己家。”
真是个讨厌鬼。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冲名同学手上的遥控器,一肚子火。
他不知道尊重客人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了时钟一眼,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约在车站见面的时间是一点,相信他们已经发现自己被放鸽子了吧。明天起虽然见面时会有点尴尬,但是随便。我才不管那些把我当成游戏奖品的猪头会怎样。明天起只要完全视而不见的话,他们也会发现被我讨厌,而闪到一边去吧。
然后就会想起吵着要决斗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真好。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不知道哪里有趣的政治新闻。虽然想问为什么要看这么无聊的东西,但八成又会被骂成是看电视只追求“趣味性”的无可救药的人,所以还是放弃了。
反正本人就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为了避免被骂,于是沉默啊。
啊啊,这就是逃避啊。原来如此。
这就是没有自觉啊。
就算有自觉,我也不觉得是在把自己正当化后再逃避。
全都是愚蠢的骗子。
真的就只是麻烦而已。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必须考虑到喜欢啊爱啊等等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我只是讨厌这样而已。
随便你们想怎么做。
我是认真的。
应该吧。真无聊。
想过之后我这么觉得。
“……既然有这种表情,那去看看就好啦。”
“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反射性地用手指着脸。
冲名同学用他寒冬般的眼神斜眼看着我。
我很疑惑。
“我是什么表情?”
“很抱歉的样子。”
“怎么可能。”
我根本没有罪恶感。我不会因为放了鸽子,就会有愧疚感。我只是基于对自己的正当性才不遵守约定的。完全没有心虚的部份。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为了掩饰,喝了口咖啡。又烫又苦。
热气弄湿了刘海。
我小小声地说。
“乱讲。我——我才没有错。”
“怎样啦。”
“什么啊。”
“少跟我吵架喔。”
冲名同学一副觉得很讨厌的样子。
“怪到我身上能怎样。你啊,在自己的心上戴面具,假装看不见自己的想法。好好弄懂自己的心吧。”
“什么面具啊——”
面具。
面具人。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往墙边一看。在。她站在那里。看起来是生气的面具。但背后的表情,看起来很抱歉——
什么啊。别开玩笑了。我才没觉得抱歉呢。
我在生气,这是真实的情绪。是没有伪装的真实情绪。我对于海藤同学和山野同学无法区别现实和虚构,把我当成游戏的奖品这种态度很不高兴,也对于把我丢在一旁,自己在背后搞定事情觉得很烦。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我才没像冲名同学说的一样在闹别扭。
既烦人又讨厌,我也不觉得放鸽子是坏事。真的真的真的。我真的这么觉得。我才没有说谎呢。
咚。
咚咚。咚。
此时。就像故事一样在绝佳的时机。让人感觉到神啊命运啊奇迹啊的瞬间。
电视上播放着新闻。我的目光不知不觉地看着电视画面。
咚咚。
那是。
那是没什么重要的,报导的只是在哪里都会发生的小事情而已。若是平常的我根本就无心要看。话说,我是那种没兴趣知道遥远外国有几万人战死或有几千个难民的人。对于新闻的判断也只有“有趣”和“无趣”而已。不把新闻当作在地球某处实际发生的事,只当作娱乐来取乐。
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