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在路边冲动地喊叫吧。
我没有说谎。
对,我是这么喊着的。
为什么不能视而不见呢。
是因为被看穿了吗?我说了什么谎呢?
想想看。
我跟川岛学长分手的理由。
反驳小岛同学的理由。
我——
摆荡、摆荡。摇晃着——
死掉的肉,好重的味道,那是。
“姐姐。”
喃喃地念着,我从浅眠中醒来。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闹钟以破坏力不大的声音响着。
既然是周日,为什么还要设定这种东西呢。我以指尖按下按钮让闹钟安静下来。至少假日要好好睡一下吧。
这是最糟糕的感觉。
烦恼着入眠,然后梦到姐姐。
“嗯——呕。”我作呕着,掩嘴把手伸向垃圾桶。呕……哇。折腾了一会儿,却没吐出什么,只有唾液滴到垃圾桶里。
“嗯、呃。”像是要压住心跳般地抚着胸口,喘息着。
既然是死人,就乖乖待在地狱里好了。要折磨活着的我到什么时候呢,姐姐?
“真无聊。”口里念着,我闭上眼睛。我要被那个人的幻影折磨到哪时呢?
喂,竹宫玻璃。能不能彻彻底底地,完全地消灭呢?我已经不想再为了你烦恼。
咚咚,有人拍我的肩膀。那个面具人坐在床边,把毛巾递给我。哀伤面具的背后,是抱歉的眼神。我以凶狠的眼神盯着她。
“谢谢。”隐含着我最大限度的厌恶,呻吟般地说着。
然后突然地朝她的脸打去。
面具人面对着我,戴的是生气的面具。但面具后的表情仍然不变。
——你才在说谎吧。
我边想着,边把视线从令我不舒服的身影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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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来我家了。”
冲名同学不耐烦地说着,同时按下咖啡机的开关。先是煮沸时的声音,接着是咖啡豆的香气。
冲名同学穿着贴身的高领衣服,看起来只是让纤细的身躯显得更清瘦。就像玻璃一样——
啊,又是姐姐吗?
我完全不想想起那个人的事。
冲名同学看也不看随意进入他家随意坐在沙发上随意看起电视无法无天的邻居,开始说教起来。
“你的坏习惯是在第一时间逃避眼前的问题,竹宫。对了,海藤和山野为了要抢夺你,现在在车站等你吧?放他们鸽子的话太可怜了吧!为什么要来我家啊。”
“又不是我拜托他们抢我的。”
我用力抱着冲名同学妈妈买的有特别触感的绒毛娃娃。
“我没法忍受被当成游戏的奖品。”
“直接跟他们这样说不就得了。”
“他们不听啦。我怎么想对他们都无所谓。”
“什么啊,你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的心情才闹别扭的啊。”
冲名同学很轻易地就说了很没礼貌的话。
一如往常。
“……真像小孩子。”
早知道就不来他家了。
我突然生气了,想要开口反驳。
这时咖啡机像垂死挣扎般地叫喊起来,让我吃惊地沉默下来。
“哇——”
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冲名同学。
“好大声。”
“因为旧了。”冲名同学说着难以理解的话,慢慢地把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没有我的吗?”
“少撒娇。自己倒。”
“小气鬼。”
“懒鬼。”
他一动也不动。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因为是很熟,就自动去餐具柜里翻找,拿出一个像是阿姨用的杯子倒了咖啡。
叔叔和阿姨今天好像也很忙,不在家。
“明明就是假日,真辛苦。”
“……没这回事。工作对那两个人来说,是他们的生存意义。他们是开开心心地工作。今天也是笑着出门的。”
“真令人羡慕啊。”
“对总是觉得不满的你来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