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吧。虽然他们是自由的,可确保他们的自由是权力者的义务。”
“遵命。”
“是和那尔撒斯现学现卖的啦。”
亚尔斯兰的脸上浮现出寂寞的笑容。他想和那位讽刺家的画家学更多更多的东西。这一点,不用说,耶拉姆也是如此,不,或许比之更甚。那尔撒斯的第一个徒弟是耶拉姆,这是亚尔斯兰公认的事。
他叫住了接受了命令,往城内飞奔回去的卡塞姆,严肃地对他说。
“绝对不允许有掠夺!”
Ⅲ
“要投降的话就趁现在。不知感恩的家伙。”
达龙把戟竖在地面上后,大量的血从刀刃流下,浸湿了主人的手,滴落在地上。侍从兵用布迅速地将其擦掉。
黑衣的骑士化作了黑衣的恶魔。他那残酷的打击,将敌人的甲胄和盾牌割裂击碎,碎片四散,血腥的气息令达龙自身的嗅觉麻痹。
忌讳恶魔靠近的反亚尔斯兰军,让弓箭兵前进,使他沐浴在箭矢之下,然而达龙一边躲闪着一边挥舞着戟,将箭矢几乎全部击落。只有有两、三支箭矢插中了斗篷。这几支也被挥落了下来,达龙基本毫发无伤。他驱马向弓箭兵跑去,他们发出悲鸣逃跑了。
沉重的、长长的、锐利的绢之国的戟,在黑衣的骑士手中如旋风般回转。那是鲜血的旋风。人类的士兵也好,有翼猿魔和四眼犬也罢,全都被劈开、被刺穿、被割倒,鲜血与肉体几乎都摔落在地。
他只是将马首转向他们,敌兵的集团便发出悲鸣,丢掉武器四处逃散。达龙开始心情不悦起来。他不是想杀害那么多人类才杀人的。蛇王撒哈克也好,伊尔特里休也罢,他想将敌人的总帅级指挥官击杀,来结束这场凄惨的战斗。然而,这一日,无论他穿越了多么广阔的血腥战场,也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
这时,达龙还不知道席尔梅斯闯入了战场。席尔梅斯是后悔,还是欢喜,现在还没人知晓。
展现出威猛的不光是达龙。
“伊尔特里休!”
奇斯瓦特一边大喊一边在敌群中驱马飞跑。与生涯中最大的强敌再度相遇,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打倒他。左右的两把剑仿佛明白主人的心思似的,上下、左右、前后,制造出阵风,鲜血乘着阵风向四面八方飞散。
这一日的战斗既没有战略也没有战术。奇斯瓦特很好地理解了此事。用上自己的武勇,和小规模的用兵,多杀一个敌人也好,让反亚尔斯兰派的领主和贵族颤栗不止。这是有意义的事。因而,奇斯瓦特时而用剑向部下下达指示,时而作为战士无慈悲地斩杀敌人。连逃跑的敌人也不放过,双刀染满了鲜血,四处跑动。
叶克巴达那城司克巴多,这一天早上也用大杯喝干了许多麦酒,等待出战的信号。
就克巴多来看,盾牌不是防御的道具。一边用右手的大剑砍击敌人、割倒敌人,一边用左手的盾牌殴打敌人,把敌人击倒在地,将他们粉身碎骨。鲜血与悲鸣围绕着独眼的伟丈夫,在战场上左右移动。
“那家伙,城墙的守备要怎么办啊?”
奇斯瓦特苦笑着。
城门的左右,稍稍变得像市场一样。叶克巴达那的市民们眺望着高台,丢下水和囊和水果类,欢迎战后回来休息的士兵们。一个特别巨大的麦酒桶,是克巴多的专用酒桶。
一个年轻的武将骑马靠近后,用剑刺中了囊,就这样离开了。那是梅鲁连。
梅鲁连的神情变了。因为他在战场上看见了妹妹与其丈夫的仇敌,席尔梅斯的身影。
“银假面,你在哪里?!”
往右突击,往左横扫,梅鲁连一边卷起鲜血的旋风,一边大声地喊叫。没想到,席尔梅斯居然会在这片战场上现身。可是,有好几十个人的证言可以证明。证言说,他们有看见带着银质的假面的骑士。
安德拉寇拉斯和伊尔特里休交给其他诸将,梅鲁连只是一味地追赶席尔梅斯。
士兵们也骁勇善战。其中有很多是由奴隶被解放成了自由民,感恩于亚尔斯兰的人。
帕尔斯士兵的长枪刺入有翼猿魔大张的嘴中。长枪枪尖前端刺穿了有翼猿魔的头盖骨,从头颈穿出。怪物的口中,悲鸣与白色的血液化作瀑布,溅在帕尔斯士兵的脸上。帕尔斯士兵的脸上,发出咻咻的声音,升起了白烟。凄惨的光景自然不会只停留在一处。人类与人类,人类与怪物,所有的地方都在互相残杀。刺穿、撕裂、或者殴打,脚踢。
“今天的战斗,比往日来的更为激烈啊。”
喃喃自语的是一名反亚尔斯兰派的将军。他派出了士兵,自己却不参加战斗,立马于山丘之上。与他一样的人还有五、六名,面对凄惨的叫声与血腥的臭味,缩起了脑袋。说他们是胆小鬼也没错,不过他们也算有自知之明。
“其他人出去的话,那我也出去吧。”安排是这样的,可是另一个人开口说了。
“就这样下去好吗?”
“什么?”
“别装傻,是关于安德拉寇拉斯陛下的事。”
领主们环视了四周,压低了声音,装出是在进行军事会议的样子。
“陛下怎么了?”
“你们也都看到了吧?!杀害泰巴美娜王妃大人时的光景。”
还留有人类的良心的领主们,只有颤栗个不停的份。
“虽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关系不和,但他们可是十几年的夫妻啊。你们看见了吗,就像是随便斩杀一只小狗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