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是邱尔克便得做好山岳战的准备,若是帕尔斯则得做好平地战的准备。他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做出询问的,然而拉杰特拉的回答听上去有些不负责任。
“现在还不知道。”
“哈?”
“不,不,第一考虑是邱尔克。帕尔斯是我们的有好国,没有做准备的必要。”
看来有必要和萨莉玛多谈谈。拉杰特拉如此想到。能与她同床共饮是喜悦至极之事,可是目前的阶段来看,“恐妻王”的称号已经不时浮现在眼睛深处了。
不久便迎来了出港的日子。
纳斯琳以下的女性们留在辛德拉,搭载着加斯旺特骨灰的“光之天使”号踏上了驶往基兰的归途。
一名士兵也没有留下。留在辛德拉的男性只有艾亚尔。她们相信拉杰特拉与萨莉玛的约定,将自身交托给了他们。这也是亚尔斯兰的指示。“就算留下一万士兵来护卫,只要辛德拉军派出两万士兵,说到底也是守不住的。要相信拉杰特拉殿下,不要留下一兵一卒。”
像是轻浮之人的尤法内斯也为加斯旺特的死而深感哀伤,而且想到亚尔斯兰伤心的模样,他连话都没了。总之,就这样,帕尔斯与辛德拉之间的关系,进入了新的一个阶段。
Ⅴ
时间从拉杰特拉和加斯旺特在辛德拉交谈往前回溯一个多月。帕尔斯历三二六年一月。
帕尔斯的大领主之一的卡泽鲁恩,迎来了不愉快的新年。他是位富豪,同时也是个光吃不做的人,比常人更为喜好女人和没酒还有奢华,另一方面,非常讨厌麻烦事。
他的领地在稍稍偏远的地方,这五、六年间,卡泽鲁恩在政治和军事方面都毫无作为。鲁西达尼亚军入侵帕尔斯的时候,他躲了起来等待势头过去,王太子亚尔斯兰正式举兵之时,他不情不愿地仅仅派了一千名步兵跟随形式。亚尔斯兰公布奴隶制度废止令时,他鼻子里出着气地拖延,解放王终于忍无可忍派千骑长拉萨达前往,在这之前他什么都没干。他只是在形式上遵循废止令,不光明正大地进行人身买卖,曾经的奴隶们的待遇依然没变。
因为他这样一个人物,本该没有登上解放王亚尔斯兰的故事的余地,然而终于时间到了三二六年,他毫不知耻地登上了舞台——与其这么说,更像是被押着后背与屁股,滚上了舞台。
卡泽鲁恩是个五十岁的肥胖男人,拥有一身不健康的油脂,还不停地狼吞虎咽,一日行不满百步,因为酗酒脸色发黑。几乎他所有的内脏,都处于发病的前兆。
“卡泽鲁恩什么的,没收了他的领地吧。”
宫廷里自然有持这样意见的人,不过亚尔斯兰苦笑着没去管他。原本新王就是宽大到“天真”的人,但也有其他的理由。卡泽鲁恩不仅身体不健康还没有孩子,被认为活不了很长时间了。
“再过不久便会死的吧。等他死了再没收领地就行。也没什么好勉强的。”
亚尔斯兰如那尔撒斯流那样想着。再说,亚尔斯兰为重建荒废了的国土非常忙碌,没空去管卡泽鲁恩的事。
亚尔斯兰十九岁,既年轻又健康,臣下和民众都很自然地认为“陛下的治世还有四、五十年”。在此期间,帕尔斯不光能得到重建,也能达到先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时期的繁华吧。人们这样期待着。
有少数的例外在,卡泽鲁恩就是其中之一。他对夺走了他们的特权,解放了奴隶们的亚尔斯兰恨的不得了。话虽如此,他没有谋反的胆量和力量,只是沉溺于美酒与美女,与极少数的熟人说说年轻的第十九代国王的坏话。
那一晚非常寒冷,山间的城馆外大雪纷飞,但是卡泽鲁恩在有上等的葡萄酒,温暖的壁炉的私人房间中,与五名美丽的女奴隶们寻欢作乐。
“真是叫人羡慕的生活哪,卡泽鲁恩。”
一个粗壮的、沉重的、充满力量的声音揶揄到。这个声音强劲到其余音要将人压倒。卡泽鲁恩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两步,往微暗中望去。
“说,说什么胡话。说起来,对我不用尊称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一边用他不灵活的舌头做出反击,卡泽鲁恩同时开始感到不安。他听到过这个声音。说起来,声音的主人到底在哪里。
“是谁,快出来。”
卡泽鲁恩喊叫后,女奴隶们向主人投去不安与怀疑的眼神。卡泽鲁恩用他喝了酒摇摇晃晃的脚踏在地上站了起来。
“呀”,卡泽鲁恩发出了丢脸的叫声。灯火的阴影中出现了一个雄伟的人影。
“国、国王陛下,安德拉寇拉斯陛下……”
“为了你还记得朕一事,郑得谢谢你啊。那么你该体现出作为臣子应有的态度吧。”
卡泽鲁恩的双手平放趴在地上。事实上,他的腰使不上劲,站不起身来。安德拉寇拉斯王四年前从塔上坠落而亡,作为王太子的亚尔斯兰继而登基。这明明是帕尔斯官方发表和记录在案的事……
卡泽鲁恩将女人们赶走,颤抖着跪在已故的国王面前。
“朕没有死。亚尔斯兰那小子让人以为朕死了,在此之前一直监禁着朕。”
“啊……诶……额,您被监禁着吗?”
“朕都说了。你都在听些什么啊。”
与卡泽鲁恩的不像样子相比,安德拉寇拉斯的声音中响彻着不耐烦的情绪。
就卡泽鲁恩来看,安德拉寇拉斯还活着一事,没让他的精神活动变得饱满,只是让他显得很是狼狈。更何况,真正的安德拉寇拉斯死了,蛇王撒哈克占有了他的身体什么的,他完全想象不到。
“那么,就这样让朕一直站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