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幼儿摔落在地。亚尔斯兰也急忙伸出手来。
“哎呀,真危险,真危险。”
“非常抱歉,劳烦陛下伸出御手,还请您宽恕。”
“哪有,是我不好。得更当心点将来的大将军才是。”
亚尔斯兰将艾亚尔放在膝上,再次提出辛德拉之行的依赖。
“万分感谢。然而,我仅仅是奇斯瓦特的妻子,是没有官职之身,要统率女性的话,法兰吉丝大人更……”
结果,法兰吉丝推辞了这一依赖。
“护送队长一职也得有劳加斯旺特了。”
“我,吗?”
“是的。事实上,我想把捉来的巴里帕达将军送还给辛德拉。无论哪个任务都十分重要。我想拜托加斯旺特。”
“是……”
忠实的加斯旺特很罕见地没有立即作答。终于要与蛇王撒哈克展开决战,他不愿离开亚尔斯兰的身旁。
“当然是这样。但是,既然目的地是辛德拉,我最信赖的就是加斯旺特了。能不能尽快完成前辛德拉的任务然后回来呢?”
因为亚尔斯兰低下了头,身为臣下的加斯旺特慌慌张张地接受下敕命。
前往辛德拉的陆路无法使用。加斯旺特一行人南下前往基兰,由此乘船前往目的地。奇斯瓦特与妻儿的告别稍稍有些生硬。只有自己的妻儿到安全之处避难,他感到很是内疚。
尽管没有在和其他的船只比赛,加斯旺特却不停地催促尤法内斯。一天也好,一刻也好,他想尽早完成敕命回到帕尔斯。没到吗,还没到吗,他一刻不停地询问。
尤法内斯叫谁看都说并非空闲之人,但即便是他也没辙。他内心想着,加斯旺特能不能像曾经的特斯一样晕船,好老实一些。
辛德拉的猛将巴里帕达仍被关在牢笼中。牢笼有能装下老虎那么宽敞,其中铺有坐垫,吃食也不是粗茶淡饭,但这些只是激化了巴里帕达的怒气与急躁。无事抵达辛德拉后,等待他的是作为叛乱者被处以死刑。
“可恶,加斯旺特这个混蛋,我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的!”
尽管巴里帕达非常强悍,但要杀光二百八十个船员和士兵也是不可能的事。在这之后一个人也无法驾驶这艘大船。巴里帕达计划的是以帕尔斯的女性或幼儿为人质,夺取这艘船。不过生性认真的加斯旺特看管之下,监视很是严格,牢笼也非常坚固。
“只要没有我在场,就绝对不能打开牢笼的门。”
加斯旺特如此命令道,连送饭时也将半月刀跨于腰间。巴里帕达毫无办法。
他本应该是毫无办法的。
在加斯旺特到船头与尤法内斯商量航路与日程之事时,骚乱突然发生了。
“牢笼里的辛德拉人吐血了!”
船员急急忙忙赶到后,看见巴里帕达的口中流血,露出苦闷的神色。由于加斯旺特和尤法内斯正在商讨要事,狼狈的士兵们反射性地打开了牢笼。其实是巴里帕达咬破了嘴唇,将血涂在了嘴巴的四周。
Ⅱ
从牢笼中跳出来的巴里帕达,一脚飞踢将士兵给踹倒后,夺走了他的长剑。发出一声充满杀意与复仇之意的吼叫声后,巴里帕达躲开靠近而来的士兵的一击斩击,翻转过他的手腕。
以蓝色的大海为背景,士兵的首级落在甲板之上,发出声响。
士兵与船员加在一起,手持武器参战的有近两百名。在已故的古拉杰适当指导下,他们做好了针对少数人发动叛乱的准备,但是巴里帕达的刚强并非寻常。在加斯旺特得知情况赶来之前,已到七个男人被砍倒在地。
“巴里帕达!”
“哦,加斯旺特。”
巴里帕达发出血笑来。
“做了帕尔斯的狗的叛徒。至少让我杀了你,给鲨鱼做食饵。”
“别胡说八道,给我回到牢笼里去。老老实实地回到辛德拉去,接受国王陛下的制裁。”
“你才别胡说八道!”
巴里帕达转动肩膀,半月刀飞速地向加斯旺特砍去。加斯旺特展开身体,避开了猛烈的攻击。
“光之天使”号宽阔的甲板上,辛德拉人之间的血斗开始了。本以为巴里帕达长时间被关在牢笼之中,腿和腰使不上劲,但是一旦他得到了解放后,很快便找回了他辛德拉屈指可数的猛将的本来面目。一边发出强烈的气息,巴里帕达一边纵横挥舞着半月刀,朝着加斯旺特逼近。他的双眼放出血光,露出的牙齿能看见利牙。
加斯旺特无声地拔出自己的半月刀。船在摇晃,当船抵达浪涛顶点的瞬间,巴里帕达蹬了一脚甲板,跳向空中。瞄准加斯旺特的头顶,迎面斩下。加斯旺特由下往上用他的半月刀划出一道弧线。他发出想要切断巴里帕达两脚踝的气势。
两把半月刀在巴里帕达两脚之间发生激烈的碰撞。火花灼烧着二人的眼睛,刀刃的声音将海鸟的鸣叫声撕破。
同时,船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加斯旺特身体前倾摇晃着,巴里帕达下落在甲板上。完全摔倒在地的巴里帕达并未受到多大的冲击,就在他即将要一个转圈跳了起来时,顺手给了就在他身旁的帕尔斯船员的胸膛强劲的一刺。船员喷出悲鸣声与鲜血,倒了下去。巴里帕达看都不看一眼,便如同疾风一般朝着同胞袭去。
加斯旺特的半月刀闪烁着光芒,将巴里帕达猛烈的攻击于咫尺之前反击了回去。火花四射,刀刃的声音响起。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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