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手持火花四溅、相互牵制的刀刃的伊斯方,突然,身体往地上一摔,对准了布鲁汉的脚踝。
右脚后跟的肌腱被切断的布鲁汉,以仿佛被弹开一样的动作倒了下来。他忍住了疼痛想要起身,却站不起来。好不容易用两手肘支着土地,撑起了上半身,伊斯方的刀刃伸到了他的鼻尖。
“你是银假面的手下吧。来告诉我们,为何你们会来到这儿吧。”
“……”
“你全盘托出的话,还能饶你一命。”
“加斯旺特卿,这得看陛下的意思。”
“可是,不约定好不杀他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我会让他说出口的!”
看见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之死,帕尔斯的诸将尽管程度有所不同,但都失去了平常心。
布鲁汉忍受着脚跟的激烈疼痛,做好了死的觉悟静坐着。肌腱被切断,别说是走路连站立都做不到。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大概只是随意动一动身体,帕尔斯的诸将都会闪出剑光。
席尔梅斯丢下了布鲁汉以及其他的部下,逃走了。布鲁汉没有怨恨。他祈祷着对方能安然无事。但是,同时意识到“之后再也无法与那位大人相遇了”,禁不住心情黯然下来。
“达龙,非常可惜,我们还是回去吧。”
加斯旺特以他做响亮的声音,呼唤到黑衣的骑士。
“不能放着陛下和那尔撒斯卿不管啊。”
达龙怒视着城门,发出了呻吟声,单手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席尔梅斯居然会来攻击那尔撒斯。这是无法预料到的,却是致命的失策。
达龙默然地掉转马首。布鲁汉被马革的带子紧紧捆着,拖着一条腿被一同带走。马尔亚姆士兵全都投降了。
亚尔斯兰抵达时,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的遗体,已按达龙的指示,摆放在了野外作战用的地毯上。两人被肩并着肩平放着。
达龙跪在两人的遗体旁。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双眼的光芒仿佛将要消失了一般。
Ⅶ
亚尔斯兰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视线变得一片黑暗。将那尔撒斯留在此处,至少该给他五千名士兵。原本,就没有把那尔撒斯留下来的必要。他犯下了两重、三重的错误。错误在无意识中不停增长。
“那尔撒斯!亚尔佛莉德!那尔撒斯!”
自己的声音在远处回响着。亚尔斯兰顾不得手上会沾满鲜血,抚摸着那尔撒斯胸前的伤口,轻抚着亚尔佛莉德的秀发。
耶拉姆也在一旁偷偷地凝视那尔撒斯和亚尔佛莉德的脸庞。死后的安详面容,流出的鲜血的恐怖,为“死亡”做出了证明,揪住了耶拉姆的胸膛。他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这个奇怪的贵公子,从那人身上得到了超越亲弟弟的爱。既是主人,又是兄长,还是师父。一切在一瞬间全都失去了,耶拉姆连人生的路标也跟着失去了。
发动的侵略的密斯鲁军遭到溃灭,自称密斯鲁国王之人也因此丧命。帕尔斯获得了压倒性的大胜利,然而,这之后一切回归于无。讽刺的是,形式上来看,帕尔斯失去的不过是宫廷画师而已。
“法兰吉丝,为他们祈祷吧。”
年轻的国王用走了调的声音委托之后,美貌的女神官无言地深深行了一礼,开始安静地朗诵悼词。
沐浴在夕阳如雨水般蜂蜜色光芒之下的法兰吉丝,宛如生命女神般庄严,达龙在左、耶拉姆在右陪伴着,握着那尔撒斯的手倾听着的亚尔斯兰,对音乐似的悼词的一部分做出了反应。那是一小节感叹夫妇之死的悼词。
悼词结束,亚尔斯兰慰劳了美丽的女神官后,向她询问道。
“法兰吉丝,他们两人?”
“已经结为夫妇了。”
“……啊啊,这样啊,太好了……”
亚尔斯兰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太好了,亚尔佛莉德,真是太好了。”
生前总开两人玩笑的诸将也肃然地静立着。
看见法兰吉丝凝视的眼神,亚尔斯兰解下了系在亚尔佛莉德腰带上的三个铃铛。亚尔斯兰用细线将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的大拇指系在了一起。其中包含了他希望两人永远不分离的心意。
法兰吉丝的眼眸中泛起了阴郁的神色。
“……那份温柔,可能会为亚尔斯兰陛下的命运带来黑暗。”
在东方远离那尔撒斯终焉之地的培沙华尔城中。过去迎面对抗三国联合大军的威容,大半已被破坏埋在灰尘之下,不见人影,只有有翼猿魔、鸟面人妖、四眼犬、食尸鬼等在蠢蠢欲动,为了填饱肚子嗍着人骨。
只有一个勉勉强强能住人的城塔,姑且算被打扫过,也准备了类似家具的东西。只不过,其材料是人骨、人皮和人发。
跪拜于傲然坐在王座之上者的是魔道士古尔干。
“我们终于把那尔撒斯给干掉了,蛇王大人。”
古尔干的声音中,摇曳着欢喜的黑色火焰。
“这样一来,帕尔斯的、亚尔斯兰那小子的智慧之泉就枯竭了。接下来,一切都将按蛇王大人之意进行。”
“其中似乎有着相当偶然的要素啊。”
这不光是你们的功绩。这么说着的蛇王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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