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亚尔斯兰很是羡慕。这之后亚尔斯兰与耶拉姆成为同门师兄弟,在那尔撒斯门下接受政治和军事的慈爱的灌输。
“耶拉姆遵守了当时所说的话。他是我的好兄弟,是那尔撒斯你的大弟子。”
“陛下,好兄弟什么的……”
亚尔斯兰无视了耶拉姆吃惊的声音。
“但是耶拉姆即便是你的弟子,却不是你的侍童了。他和你并没有区别。被你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这不像是你会做出的事情。对我而言,那尔撒斯只有一人。耶拉姆也只要有一个就足够了。我的朋友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存在。”
屋内一片深深的沉默,但为时不长。
“您的叱责,臣深感惶恐。”
那尔撒斯双手触地,深深地低下了头。达龙放下抱着的手臂,无言地轻轻拍了拍耶拉姆的肩头。
“对身为陛下的侍卫长之人说出无礼之言,是我太过自负了。首先,让我向陛下表示歉意。”
语毕,那尔撒斯朝几乎茫然地伫立在那儿的耶拉姆低下头来。
“耶拉姆卿,如果你能原谅我的种种无礼,真是万分感谢了。”
“那、那尔撒斯大人。”
“你该称之为大人的人,只有帕尔斯国王亚尔斯兰陛下。这才是君臣之道!”
耶拉姆因为惶恐而呆立不动。
“那尔撒斯,那尔撒斯。”
怒气渐渐变为苦笑,亚尔斯兰呼唤着宫廷画师的名字。
“这样可不行。耶拉姆是你的弟子,比你年纪要小是实实在在的事,不能完全的平等,但你还是注意一下。如果要叱责的话,希望能叱责同样身为弟子的我。总有一天我也会被耶拉姆叱责的,真是期待那一天啊。”
“陛下……”
那尔撒斯和耶拉姆同时开口说道,亚尔斯兰理了理额头前的头发。
“啊啊,我似乎是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呢。还请你们原谅。差不多是时候开始午后的政务了,我失礼了先走一步。”
举起单手打了招呼后,亚尔斯兰迈步离开。仿佛是清醒过来似的,耶拉姆行了一礼追在亚尔斯兰的身后。
最后只有达龙和那尔撒斯还留着。
“真是相当不错的演技呐。”
黑衣的大将军脸上摆出坏笑的样子来。那尔撒斯的鼻腔中发出“哼”的声音。
“陛下已经没有可担心的了。还有一点担心耶拉姆不够可靠,一点点把事情交给他吧。”
“你不会又准备隐居深山了吧。”
“想做的是还有许多……”
宫廷画师抚摸着下巴迈步走出。与朝办公室走去的亚尔斯兰不同,他是往阳台的方向。达龙也跟着他一起。
两人暂时无言地眺望着繁华的大都市与遥远暗淡的山岭。
“达龙啊,今后会变成特别严重的情况啊。你要做好觉悟。”
“我心里有数。到处都是敌人。但是,现在有正当理由进攻入侵帕尔斯的国家吗?”
“不合理的因素会驱使事态的行动。”
那尔撒斯让脸庞感受着晚秋的风。
“我在预测情况,却出现了不必要的有害的要素。真是叫人不愉快的话。”
“……蛇王撒哈克吗?”
“他是不该存在人世界的存在。人世界有人类的邪恶就已经足够了。”
“是从什么地方跑到人世界的吗?”
“谁知到,找不到一点线索。”
“我能够斩了蛇王吗?”
达龙喃喃地说道。那尔撒斯无言地拍了拍袖子。
“灰已经落到这里了吗?”
“因为今天的东风很强啊。”
突然,天空被奇怪的声音所贯穿。达龙与那尔撒斯不慌不忙地抬头望向天空,正巧看见三个黑色的物体落在地上。头被箭矢射中,徒然地拍打着翅膀的丑陋的怪物的黑影,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中消失了身影。
“三支箭解决了三只怪物。”
“是法兰吉丝还是梅鲁连?”
“奇夫呢?”
“在哪家妓院吧。毕竟他是个随性的男人啊。话说回来……”
那尔撒斯苦笑着。
“老实说,没想到回和那个男人有这么长久的交情。”
“有五年长程度的交情啊。”
“我觉得连五十年都有了。”
两人拂去粘在衣服上的灰尘,从阳台回到室内。尽管没有说出口,然而自知贯穿体内的核心部分十分紧张。先不谈迪马邦特山的灰尘乘风飞到此处,光天化日之下,在王都叶克巴达那的上空,蛇王撒哈克的眷属居然厚颜无耻地飞来飞去。
“达龙,你要想着今后你没有休息日了。”
“当然,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