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宛如投入火中的宝石,散发出难以正视的光芒。拉万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事必须得做。”
“什么事?”
“请您先成为密斯鲁的王妃。”
菲特娜稍稍蹙了蹙眉。拉万没去管她,继续说下去。
“首先,成为密斯鲁的王妃。接着,成为密斯鲁与帕尔斯两国的王妃。再者,成为密斯鲁与帕尔斯的女王。就是这样的顺序。”
“你是要我以一个八岁的孩子为丈夫吗?”
菲特娜讥讽地说,然而拉万凑到她耳边,低声私语说了什么后,她的表情变了……
在某个酒馆的一隅,被席尔梅斯录用的帕尔斯的武人,总算是活下了下来,是被他抛下的赛比克和弗拉曼达斯。
“克夏夫尔那个混蛋。”
伴随着席尔梅斯的假名,带血的口水,被赛比克吐在地上。
“抛弃同样身为帕尔斯人的我们,带着一名特兰人的手下,光顾着自己逃跑什么的。一边卖弄着花言巧语,竟敢抛弃自己的同伴朋友。别以为能就这样,逍遥自在地在异国他乡生活下了。”
弗拉曼达斯用厚厚的舌尖,舔去嘴唇上麦酒的泡沫。
“我也和你有一样的心情,可是具体要怎么做?追着克夏夫尔一起去马尔亚姆吗?”
“马尔亚姆吗……”
赛比克拿起了第三杯酒。
“反正,克夏夫尔那家伙,在马尔亚姆也一定会掀起无聊的骚动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两人身着日常服,但是手腕与面容上,留有新的战斗伤痕。
“的确如此。”
“若是如此,那家伙,或早或晚一定会重返帕尔斯。虽然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这么一来,我们只要在帕尔斯等着,使他大吃一惊或者大吃二惊不就行了吗。你觉得如何,弗拉曼达斯?”
这次弗拉曼达斯没有立即回答。慢慢地喝了一口麦酒。
“嗯,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是我担心帕尔斯的国王亚尔斯兰。我们是为了打到身为僭王的他,直至今日一直在异国辛苦着。还落得如此下场。既没兵力又没金钱,连要离开密斯鲁也难呐。”
生还的帕尔斯的士兵们,成了一盘散沙,靠他二人之力再集结起来也不可能。正因为如此,提尼普才没有杀了他们,将他们给放了。
“说到这儿,弗拉曼达斯呀,我有一个提案。”
“提案?”
“你想听听吗?”
“嗯,你有提案的话,就别浪费了,快说给我听听。”
过了一会儿,赛比克和弗拉曼达斯整顿了服装,离开了酒馆。穿上了勇猛、华丽的帕尔斯甲胄,武器却全被夺走了。光是得到外出的允许,也值得感恩戴德了。
于是弗拉曼达斯与赛比克,以非武装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跪在孔雀姬菲特娜的面前。菲特娜的身边是黑人宦官努恩卡诺。奇怪的客人接二连三地前来拜访。虽然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
弗拉曼达斯也好,赛比克也好,无论作为策士还是武将,都不能说是一流的,但至少是席尔梅斯从帕尔斯人中选出来管理自家军队的干部。不该轻视他们。
“你们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因为菲特娜继续保持着沉默,努恩卡诺代替她发出质问。两位帕尔斯武将尽管投来憎恶与愤怒的视线,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他们跪在地上低下了眼睑。
“我们有事相求于孔雀姬菲特娜大人,因而带着生还的羞耻感前来拜访。若您肯倾听的话,实在是感激不尽。”
“你们说吧。”
菲特娜已经完全以君主的口吻在说话。她像是一早便知道帕尔斯武将们的请求似的,俯视着二人。
赛比克与弗拉曼达斯也非常清楚,在此地需要的并非能说会道而是直率的态度。
“请容我们道来。我们二人现在没有服侍君主的身份。请允许我们来容菲特娜大人您随意差遣。”
“若是我命令你们去讨伐那个克夏夫尔呢?”
“遵命,一切都听从您的命令。”
“真是易主够快的家伙们啊。今日舍去了昨日的主君,明日则成了敌人吗?在帕尔斯语中没有节度这种说法吗,喏,努恩卡诺。”
两位帕尔斯的武将忍受住了菲特娜的冷笑。对他们而言这已是最大的程度的努力了。在这里失败的话,大地之上便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请您接受吧,内亲王殿下。”
一直保持沉默的拉万,如在耳边窃窃私语般进言说道。
“你是说,可以信任这两人吗?”
“正是。这两人憎恨着亚尔斯兰的事,绝对不会有错,而且殿下您也需要护卫。若他们背叛了你,就施以最恐怖的刑罚。”
拉万的语气听着平淡如水,正因如此,才格外令帕尔斯人们发出颤栗。
菲特娜合上了打开扇面的扇子。
“拉万啊,你说的尽是些好听的话,但是率领密斯鲁兵侵袭帕尔斯时,帕尔斯人又会有何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