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
老实说,这时候的席尔梅斯已经忘了小时候遇见的伊莉娜公主。紧追马尔亚姆军时,听到“盲目的公主”传闻,才想起来。
“如果她没事就好了……”
抱着与自己所做之事相矛盾的想法,席尔梅斯使马尔亚姆全土被鲁西达尼亚占领,推进了侵略帕尔斯的计划。将宿将卡兰拉到自己身边时,鲁西达尼亚的王弟吉斯卡尔非常高兴。这之后,在帕尔斯的街道上,遇上落难的伊莉娜一行人时的惊讶之情……
与席尔梅斯肌肤相亲睡在一起的女性,突然间坐起身来,动作非常粗鲁。
“怎么了,菲特娜?”
“因为我感受到了席尔梅斯大人,在想着不知何人的其他女人的事。”
看着像在闹别扭一样的菲特娜,席尔梅斯惊于她的敏锐,同时感到“果然,这个女孩与伊莉娜不同”。
“是已经死了的女人。”
简短的回答后,席尔梅斯也坐起身来。菲特娜在一瞬间内,双手手腕环上席尔梅斯的脖颈。然而,这个动作中,有撒娇的成分,却缺乏慈爱。这是伊莉娜心中最为充沛的情感。对无论何时都在将伊莉娜与菲特娜做比较的自己,席尔梅斯无法抱有好感。
菲特娜没有继续缠着他,应席尔梅斯的要求,拿来葡萄酒。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是与色香无缘之事。
“既然有第一峡谷这种叫法,就应该存在第二峡谷和第三峡谷咯?”
席尔梅斯微微点头。
“嗯,的确如此。而且,因为是从下流开始算起,为此命名的不是纳巴泰人,而是密斯鲁人。”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预先告之席尔梅斯大人呢?”
“因为对密斯鲁人而言,这是理应知道的事,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告之。”
一边如此回答,席尔梅斯再次感受到,对于这个国家,自己是异国人的身份。
喝下葡萄酒,席尔梅斯舌头深处感受到的奇妙的违和的味道。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否被下了毒。并非如此。菲特娜没有做出特意需要辩解的口吻,说明道:
“很不巧,帕尔斯的葡萄酒卖完了。所以今夜选了密斯鲁产的上品。”
席尔梅斯默默地点头。战事的情况不如意,连喝葡萄酒都无法如意。尽管只是件小事,他不得不自嘲起来。
“席尔梅斯大人。”
菲特娜柔软的掌心,触碰上席尔梅斯的烧伤疤痕。明明是非常舒心的感受,却更加增进了席尔梅斯心中的违和感。
“虽然情势复杂,但是您的话,一定能获取胜利。您是我看上的人。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妨碍到您与我的事?”
菲特娜甜美地低语着。这个女孩正在做着美梦。席尔梅斯是如此感觉的。建立在鲜血气味上梦。我只不过偶然遇见了这个女孩,对她而言,其他的男人是不是也一样呢。
敲门声响起,席尔梅斯出去一看,是表情紧张的布鲁汉前来报告。
“有船队从第一峡谷发起突击。数量,大约有两百艘。”
席尔梅斯站了起来,迅速地转动大脑思索。船只的数量为两百艘,那么士兵的数量在一万五到三万之间。当然,这与船的大小有关,不过能够抵抗。他迅速地换上军装。
走出客厅,剩下不多的部将迎接着“客将军克夏夫尔”。是布鲁汉,巴拉克,弗拉曼达斯,赛比克。
“他们上岸了吗?”
“没,他们只是乘船不断地前进。”
身为密斯鲁人的部将夏卡帕的声音中,蕴含了隐藏不住的动摇。是为同为密斯鲁人要互相残杀,感到不安。席尔梅斯无言地走出客厅,跨上马背。部将们跟着他,接着士兵们也跟着他,到达了迪吉雷河的岸边。
席尔梅斯见到了梦中才有的光景。乘着迪吉雷河的河流,勇敢的船队,由南向北,切断波浪正在前行。然而在现实世界中,完成这一壮举的,并非席尔梅斯,而是提尼普。
就在不久之前,还是毫无名气地保卫边境的男人。隐藏于父亲卡拉贝克的名声之下,无论作为行政官还是将军,都看似平凡无奇,到了四十岁仍然给人以是“卡拉贝克的长男”的印象的男人。现在,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正在粉碎着名为篡夺密斯鲁国的席尔梅斯的野心。
席尔梅斯绝对要打败,这个仿佛将阳光遮挡住的黑云一般的密斯鲁人。
Ⅴ
沿着河岸展开的步兵部队,仅仅是目送提尼普的船队离开,一支箭都没有射。看见这副场景,席尔梅斯怒气冲冲。步兵队的指挥官驱马前来,在马上呵斥。
“为什么不攻击?!”
“您、您问为什么,那不是我们自己的船队吗?”
白色的船帆,黑色圆形,黄金色的新月。的确是密斯鲁军队的标志没错。尽管是提尼普率领的“叛乱军”,由于古立和席尔梅斯没有发表第一峡谷的败战,守卫河岸的部队无法掌握实际情况,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岂止如此,河岸附近的居民络绎不绝地出来看热闹,孩子们跳起来朝着船队挥手,军船上的士兵们回应着他们,笑得非常愉快。还有跟着军船沿着河岸奔跑的孩子。这样一来,守卫河岸的部队,训斥着出来围观船队威容,疯疯闹闹的孩子,总之,完全没有战斗的样子。
“让他们上岸,这样一来……”
特兰士兵打头阵,将他们践踏于马蹄之下。提尼普的船队,无视席尔梅斯的愤怒与焦躁。白底黑圆的船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