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喊叫,但从纳马鲁得的口中发出的只有有翼猿鬼特有的咭咭的叫唤声。
从萨拉邦特的后背到前胸,被钻进铠甲缝隙的枪贯穿,肺和肝脏破裂,鲜血从前后的伤口中涌出。萨拉邦特虽然张合着嘴,但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喘着气,黑红色的液体从口中溢出,从胸口到腹部像一条汹涌的瀑布一样滑落。
想象着对手的痛苦和惊愕,纳马鲁得陷入这份奸恶的喜悦。看看你这副狼狈样,看看你这副狼狈样,知道了吧,是我赢了,我比你强,明白了吗我比你更优秀,不甘心吗,不甘心被我杀掉吗。
咭咭地怪喊着,纳马鲁得转动贯穿堂弟巨体的枪。血流的更凶了。狭小的地面被染成红色。
「你在那边吗,萨拉邦特卿,发生什么事了!?」
浆划着水的声音靠近了。
纳马鲁得察觉到了危险。虽然它很想看着萨拉邦特痛苦死去的那一刻,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空闲了。
纳马鲁得觉得留下一声嘲笑后逃走,它放开了枪。萨拉邦特身体向右歪倒。纳马鲁得拍动翅膀飞离地面。在濒死的萨拉邦特面前盘旋着,从空中看着萨拉邦特。
本该来夸耀胜利的纳马鲁得却发出了愤怒的叫喊。虽然萨拉邦特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但他依然直直地盯着纳马鲁得。因为萨拉邦特的眼中浮现的不是憎恶也不是败北感。那是同情着狼狈不堪的堂兄的表情。急速失去血色的嘴唇,努力地吐出了最后的声音。
「纳马鲁得……可怜的家伙」
岸边石壁的周围,出现了松明的光芒。纳马鲁得已经来不及对萨拉邦特出手了。扬起不快的展翅声,它向着空洞之中,向着黑暗的彼方逃去。
「萨拉邦特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萨拉邦特卿他!」
仅仅就在被士兵们发现的转眼之前,勇士萨拉邦特停止了呼吸。
法兰吉丝和亚尔弗莉德一起慌忙地跳下小船。在确认了萨拉邦特的死后,沉痛地皱了柳眉,简单地进行了祈祷。拿起松明照亮了墙壁上的血字。
「看到这个了吗,亚尔弗莉德?」
法兰吉丝白皙优美的手指指着墙面。随着她的动作看去,亚尔弗莉德惊呆了。那份冲击,大概比确认了萨拉邦特的心脏停止之时还要大。
不明白吗
我是纳马鲁得
你的堂兄
「写、写下这个的是纳马鲁得!?那个,欧克萨斯的领主的儿子?」
「似乎是啊。如果这个写下血书的人没有冒充纳马鲁得之名的话……」
「那么,就是说纳马鲁得还活着吗。然后,那家伙把萨拉邦特卿给……」
亚尔弗莉德的声音低了下去,法兰吉丝再次皱起柳眉。
「我在欧克萨斯,那个令人作呕的地下牢狱,斩断了纳马鲁得的左腕。那之后,他,又怎样了」
在陷入沉思的两人周围,小船一个接一个到达,士兵们都发出了叹息。
VI
「如果纳马鲁得失去了一只手活了下来,就算他和萨拉邦特卿再会了,为何要特地在墙上留下这种血书。这不是就留下了自己是犯人的证据吗」
「没时间消去了吧」
法兰吉丝虽然如此回答着,但她也明白问题的本质不在这里。
纳马鲁得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事说给萨拉邦特听呢。是因为无法说话吗。
这年的六月,因公事而奔赴欧克萨斯的法兰吉丝和亚尔弗莉德,因为纳马鲁得的奸计而身陷地牢,最后平安地逃脱。
在这之后,法兰吉丝和亚尔弗莉德看到了。一只逃离的有翼猿鬼,它并没有左手。然后又是现在,明确写着「纳马鲁得」的血字。
就连说出来也令人作呕的疑惑,沿着亚尔弗莉德的脖颈向着脊背冷冷地滑落。纳马鲁得到底变成了什么……。
「法兰吉丝大人,亚尔弗莉德大人!?」
充满紧张的声音来着伊斯方,充满活力的土星的声音紧跟着主人。土星首先从小船跳到岸上,伊斯方也下了船来到岸上。在确定的同僚的死后,年轻的勇将脸上蒙上沉痛的阴云。
「太惨了。不过,萨拉邦特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萨拉邦特的遗体上盖着伊斯方的战袍,而士兵们将遗体搬上小舟运往地上。和运送死者的一样小船上,三个人在小声谈论着。
「萨拉邦特卿的伤是从背后刺入的。我不觉得这是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的结果。虽然不能准确知道萨拉邦特卿是和谁战斗的,但对方肯定提起了他堂兄以消弱他的斗志这件事是肯定的」
「这样,根据你们的话来看,那个叫做纳马鲁得的家伙还活着在行凶吗」
「不敢断言,但恐怕是这样」
「比卑鄙更卑鄙的家伙!」
伊斯方尖锐地咋舌。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愤怒,土星发出了活力十足的叫声。
法兰吉丝并没有直接回应他。
「陛下想必会叹息吧。上个月是爱丝特尔卿,这个月是萨拉邦特卿。都是些伤心的事」
「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