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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塞姆咋舌,粗暴地在椅子上坐下。一副呕着气的表情,将两脚架到桌子上。
「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呐」
「变得更差了」
加塞姆鼓起脸颊。
「支出越来越多了。因为下雨而无法行进,完全没有想到啊。既要住宿又要吃饭」
「不要小气。等到了王都,你们国王定会给你丰厚的奖赏」
「这种事,谁说的」
朝着小声嘀咕着的加塞姆鼻尖,冬?里加路德伸出手指。加塞姆徒劳地张合着嘴巴。到了王都,被国王陛下夸奖之后呢,为鲁西达尼亚人们画出蔷薇色梦境的,正是加塞姆本人。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变了话题。
「真是的,不知何时丘尔克的獾就会攻来了,这可不是优哉游哉的时候」
「獾是什么?」
冬?里加路德的脑子里存着的帕尔斯语字典里并没有「獾」这个词。
「獾是动物的名字,但在这里指的就是丘尔克的国王了」
「是吗」
短短地应了声,冬?里加路德将没有沾染湿气的绷带放到火伤去烤。
虽然满头白发但却并非老人的健壮男人,认真地将洗过的以为拿在火上烤的身影,或许是相当入眼的。当事人心中却转着各种想法。
「我这之后,会在哪里做着什么也是个未知数。总之,不管在鲁西达尼亚的乡下腐朽,还是在帕尔斯的荒野中客死,都没什么大的区别啊」
绷带升起白色的雾气,冬?里加路德将绷带翻过来。
「蛇王撒哈克,啊」
歪着头追寻记忆。
白色的头发因光的影响看起来或像银色或像灰色,但不论什么颜色都是老人的发色。冬?里加路德才只有三十过半,一夜之间头发却变为了白色。碰到了无法想象的怪异光景,终于返回到地上时,他的发色和记忆都已经失去了。
冬?里加路德曾体会过的如此深沉的恐怖,在经过几年之后记忆也恢复了,而然随着记忆的恢复,那股不快感随之加深。不管在哪里和谁战斗,只要是一对一的战斗他都不曾把后背露给对手。但是那时,却只能发出恐惧的叫喊,转身逃跑。对此他万分不甘,万分羞愧,万分悔恨。
「不想一辈子都和这份混乱打交道的话,就只有与那个叫撒哈克的家伙做个了断了啊」
这是只有不是帕尔斯人才说得出口的台词吧。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从无知中产生的想法。但是,这也是表现了「不会再次逃走」的决意。话虽如此,是否还有再次与蛇王面对的机会,也无从知晓。
派丽莎向碗里添了只木勺,一进爱丝特尔的病房,就看向冬?里加路德的方向。跟着来吧,感到了如此的视线,冬?里加路德将已经干了的衣物放进篮子里站起来。
「来。爱丝特尔卿,喝了这个吧。甜甜的对胃也好」
那是什么,对用视线如此询问的爱丝特尔,派丽莎清楚地回答道。
「榨的蜜瓜汁哦。喝了这个先让胃习惯一下,然后我给你做加了鸡蛋和蜂蜜的粥。补充营养,要养胖点才好。你现在太瘦了」
「请不要为我这么麻烦。让你这么费心,我会过意不去的……」
「说什么呐」
跟着派丽莎而来的冬?里加路德,沉声说道。
「爱丝特尔卿,你曾保护了那么多人。包括失去记忆的我。这次只是轮到你被保护而已。你就安心让我们守护你吧」
「是啊。这可是顺序。一日也好,你要快点痊愈,接下来就轮到我喝蜜瓜汁了」
「……谢谢你们」
「不用说谢了。虽然和你交往时间不长,却觉得和我像姐妹一样呢。虽然我并没有亲人」
派丽莎温柔地拿起勺子,在爱丝特尔喝完之后,用手巾擦拭着她的唇边。
「到了叶克巴达那,就会有豪华的房间,好几个医生和看护来照顾爱丝特尔卿了。国王陛下一定会那样做的」
「这种事不可能啦,派丽莎」
「为什么?经过了这么久的旅途,你不去王都吗。国王是个好人,一定会欢迎爱丝特尔卿的」
「我只是一个异国人。连见不见得到国王也不确定」
「会见到的。如果见不到的话……」
活泼的帕尔斯姑娘,露出了有点可怕的眼神,再次举起了木勺。
「我就不在叫他国王『大人』。国王那种家伙,到处都是,那种家伙!」
抱着空了的碗,冬?里加路德率先,派丽莎也跟着走出了病房。一处病房,就露出了有些怯懦的表情。冬?里加路德问道。
「怎么了,刚才的气势跑哪去了?」
「我很担心啊」
「担心,是指什么」
「我担心的,不是她的伤势。虽然对伤势也很担心……」
「那么是什么。你担心什么」
冬?里加路德不禁放大了声音。派丽莎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