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人必定有,席尔梅斯嗅到了这种味道。
「谁是主谋者,至此我也无法看出来了,不过夏加德,你啊」
席尔梅斯再迈进一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从赤手空拳,在短短数日内,就能发展到起兵的地步,手段还不错啊。称赞你。但是,赤手空拳崛起的男人,在密鲁斯有一个就够了」
「……」
「怎么了,你不拔剑吗,夏加德。即使你不拔剑,我也会砍下去的」
苍白着脸拔出了剑,夏加德呻吟着。
「……那尔撒斯!」
席尔梅斯不由得皱起眉。到了这个地步还喊着那尔撒斯名字的夏加德,完全无法理解。就算那尔撒斯是怎样的怨敌,现在也和那个拙劣的画家没关系吧。
席尔梅斯并不知道。曾经夏加德在帕尔斯的港市基兰败在那尔撒斯的计策之下。那尔撒斯所服侍的王太子亚尔斯兰一党,谎称去寻找海盗的遗宝而离开基兰。夏加德便想趁机勾结海盗想占领基兰。却不知这正是那尔撒斯设下的陷阱。
这次,席尔梅斯故意放空密鲁斯的国都亚克米姆而诱惑不满分子起兵,然后率兵返回将其一网打尽。曾经被那尔撒斯算计的夏加德,又在席尔梅斯这里中了几乎同样的计策。在察觉到此事时,夏加德的嘴里不由得溢出屈辱与怨念的呻吟,「……那尔撒斯!」
这些事情,席尔梅斯不可能洞察。他再次领会到夏加德对那尔撒斯的怨念,不只是记恨而已。总而言之,诛杀夏加德的机会,由夏加德本人双手奉上了。
「作为帕尔斯人,能被我所杀你该感到荣幸」
「慢,慢着」
「会听你的吗!」
席尔梅斯的剑发出鸣响。
火花飞散,夏加德勉强接下了向着自己颈部的斩击。大叫着「等等」,但他也明白席尔梅斯不可能就等着他。在承接的同时刺出剑。这次是席尔梅斯挡了回去。
五回合,十回合刀剑相交发出鸣响,迸出薄烟与火花。
年少的时候,和远方表亲那尔撒斯,哪个更加智勇双全,周围的人们都无法立刻做出判断。夏加德发挥出必死的勇武的话,即使是席尔梅斯,也无法轻易打倒他。若是执拗地战斗下去,要煽动席尔梅斯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但是,夏加德无法豁出性命去战斗。以费特娜来看的话,就是「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得不到的男人」,但是夏加德却不想死在这里。
一瞬间的空隙,夏加德转动身子。向前扑倒一样地姿势转身飞奔。
怎么看都是要逃跑。但是,夏加德本人并不这么想的。他的目标是后宫的门。只要能从被破坏的门里进入后宫,挟持新国王做人质的话,就还有胜算。
后宫的门前,敌我乱成一团,浓烟之中鲜血和怒号飞溅。叛乱军的士兵意外地强,特兰人亚德卡带领的密鲁斯士兵畏惧着,已经有几个人想要逃跑。
VII
「你们,不战斗就别想要奖赏!」
暴怒的亚德卡亮出直剑。
血雾扬起,想要逃走的两个密鲁斯士兵倒在地上。其他的士兵都惊呆在原地,亚德卡用凶猛的表情环视着。
「如果不想死在我的剑下,就去和敌人战斗!」
虽然是特兰语,但密鲁斯的士兵也明白。密鲁斯士兵发出嘶吼,重新握起刀枪突进。叛乱军的士兵也是密鲁斯人。密鲁斯人之间刀与刀互斩,枪尖与盾牌激烈地碰撞。
「你们,明明是密鲁斯人却要受外国人的指挥杀害同胞吗!」
「大家,即使投降也会被杀。大家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有人这样叫喊着,叛乱军的士兵发出回应,用绝望的愤怒继续抵抗。
战斗的凄惨,超过了敌我双方的想象。甚至右手被斩下的士兵,用左手抓住依旧握着刀的右手挥舞。他的背后,枪毫不留情地刺出,黑红色的泥泞中生者与死者纠缠在一起倒下。
但是,并没有持续多久。即使看起来双方僵持不下,依然寡不敌众。叛乱军总人数二百左右。分散开去灭火的人人已经逃走了,和席尔梅斯不下战斗的只有百人。一个接一个被打倒,被杀,后宫门前堆砌起尸体的山。最终,叛乱军的士兵全部化作了尸体,但流血还在继续。虽然只有一个生还者,就拼命斩杀着包围过来的敌人。
夏加德被逼入绝境,发挥出了本来的勇武。躲过密鲁斯兵刺过来的枪,手中一闪切断了枪柄,接下来一击将士兵砍到。左冲右砍。全身都被血浸湿,已经造成了十数人的死伤,还是没有放弃逃入后宫的企图。
慢慢走来的席尔梅斯发出咋舌的声音。
「要是用如此战斗力的话,一开始就别藏着啊」
说着席尔梅斯就想上前。制止了他的是亚德里司。指挥着帕尔斯人部队的五个大队长中的其中一人。
「克夏夫尔卿,这里请务必交给鄙人等来处理」
看着他挥舞着两手使用的大剑跳出来,席尔梅斯停住了脚步。让部下建立功勋,也是长官的义务。
在血的的烟雾下打倒又一个剑的猎物的夏加德,注意到了亚德里司的。转过身。亚德里司猛然冲了出来。大剑带起一阵风。夏加德没有试图去接,侧过身体。挥下去的大剑砍了个空。在再次挥动的瞬息之间,夏加德的剑,将亚德里司的下颚水平地撕裂。
仿佛是坏了的笛子被吹响的声音,夹杂黑色的血沫散开。被帕尔斯人所斩杀的帕尔斯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