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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梅斯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噢,这是说查迪卿比马沙尼撒将军还要弱吗?”
“也不能那么说。从目击者的话里听到的是,已经决定胜负了,是查迪卿获胜。但马沙尼撒将军像是在叫着什么,当查迪卿收剑时,马沙尼撒就用偷藏的短剑刺杀了查迪卿。”
这个目击者,是其中一个奉马沙尼撒之命追踪查迪的密斯鲁骑兵。他在母亲生重病的情况下,为了购买高价药品,而向马沙尼撒借钱,却早遭到冷酷的拒绝,从此怨恨马沙尼撒。后来拉邦让他听到金币声后,他就尽其所知地说了出来。
这跟欺骗之后加以杀害不是一样吗?这么想着,席尔梅斯特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哼,那个叫马沙尼撒将军的人,对部下而言好像非常没有人望!”
“不管是地位或金钱,一旦入手的东西,不管有多么无关紧要,他也绝对不会分给其他人。”
“知道了。这是你难得为我收集到的情报。我就让它派上用场吧!辛苦你了!”
让拉邦退下后,席尔梅斯感到愤怒与憎恨在他体内涌现。
“马沙尼撒这家伙,似乎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但是,如果我大意地对他下手,就连我也会沾染他飞溅的血液。被他这种人的血弄脏衣服,实在不值得。”
就算想要提出决斗的申请,也没有任何借口,而且侯塞因三世应该也不会许可。因为马沙尼撒犯下了杀害查迪这个罪行,如果不让他背上污名,尽可能地被杀害,席尔梅斯怎样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再加上,如果让马沙尼撒被杀害这件事,能为席尔梅斯的霸业有所贡献,也能安慰查迪的亡灵。
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席尔梅斯知道了,马沙尼撒正做着符合自己形象的事,不断向主君鼓吹对“客座将军克夏夫”的猜疑心。
“让这群帕尔斯人自由扩展他们的势力,这样真的好吗?他们说不定正利用陛下的恩情,计划谋反啊!”
这是个没有根据的毁谤。但非常讽刺的是,马沙尼撒的毁谤所言属实。正如他所说,身为帕尔斯人的席尔梅斯,正打算利用密斯鲁国王侯塞因三世的信赖,强行夺走这个国家。
侯塞因如果是个彻底的昏君,就会因为马沙尼撒的毁谤策动,而对席尔梅斯产生怀疑,将他关进监狱或是加以处刑吧?只有这样做,才是回避灾难的最好方法。
但是侯塞因三世并没有如此昏庸。他知道马沙尼撒会妒忌他人的才能与功绩。不过,他也没有将马沙尼撒从宫廷里头流放出去的决断力。因为马沙尼撒并非全然无能,也是有着还不错的才能与功绩,他觉得一旦失去这个人也很可惜。
总结来说,侯塞因三世的宫廷政治,在各种层面上都是高不成低不就。虽然侯塞因三世打算统御各种不同立场的朝臣,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
“虽然你一竿子打翻帕尔斯人一船人,但那也要帕尔斯人全都尽可能地一心团结。就连同是密斯鲁人的同志,也会有欠缺协调的事情啊!”
“是……”
“对我来说,反过来也是如此。我觉得让那个克夏夫就这样对黄金假面言听计从也好,但如果这群人彼此对立,结果会如何?我们袖手旁观不也可以吗?”
“是,您说的是。”
“我心中早有想法,如果你能接受,就先退下吧!”
让马沙尼撒退下后,侯塞因三世暂时陷入思考中。虽然受马沙尼撒的意见触发,让他也理所当然试着以策士的说法回答,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稳固的策略。虽然客座将军克夏夫是个非凡的人才,但是该用什么方式活用?他还是没有决定。再怎么说克夏夫毕竟是个异国人士,到底要多相信他才好?话虽如此,如果尽是对他抱持猜疑的想法,就会糟蹋掉难得的人才啊!
“不想了,不想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没办法拟定策略。向所有的人宣布,今天的谒见已经结束!”
侯塞因三世沉重的身体缓缓从玉座上站了起来。光是这样做就已经让汗水从他的额头和脖子上喷洒而出。
宫廷书记长官古里提出问题。
“陛下,您要上哪里去?”
“去后宫啊!”
“还只是上午……”
抑制说出这句话的冲动,古里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
这天早上,从那巴达东王国前来的使节团,将两个贵重物品献给侯塞因三世。其中之一是城为“象之珍珠”的东西,差不多有幼儿的头那么大。这是象牙的内部空洞化后,在内部突起的部分崩毁,像沙子般聚集起来。经过几十年的岁月,这些东西在空洞中被震荡着,然后彼此结合成像是蛋的形状,加以研磨后,就变成看来像是巨大的珍珠,拥有彩虹色泽的奇石。这就称为“象之珍珠”,被赋与比更加上等的象牙一百枚分量的价值。
另一个,就是美丽的处女了。因为能够当作奴隶差遣,所以也算是多了一个奴隶。如同席尔梅斯得到的说明,因为那巴达的居民原本就是黑色肌肤,所以能够献给国王的美女们,全都是拥有黑色或褐色的肌肤。皮肤白皙的美女,还是首开先例。侯塞因三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着上唇。
“今早献上来的女孩皮肤好白啊!我记得名字是叫费特娜……”
“是的,好象有帕尔斯人的血缘。”
“恩,帕尔斯人?”
一提到帕尔斯人,侯塞因三世就联想到黄金假面跟客座将军克夏夫。
“如果是帕尔斯女人,就在自己充分享受后,再给他们也行啊!”
侯塞因三世这么想着。侯塞因三世完全没有想到,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冷酷。从少年时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