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假面兵团 第一章 新旧之敌

人也是大有人在。以前纯粹的不平不满找到了一个叫做"解放"的目标。对仍然采行奴隶制度的国家而言,这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反正早晚都得跟帕尔斯再战,现在已经失去老将卡拉曼迪斯了,如果再惩罚残活下来的将军们的话,只是使得密斯鲁军的阵容更形薄弱罢了。这种现实的计算当然也存在于荷塞因三世的心中。

  跟在马西尼撒之后出现在荷塞因三世面前的是那个右颊有伤的男人。他立下了解救马西尼撒于危急之时的功劳。

  "陛下,现在您应该已经了解那尔撒斯那家伙有多奸诈了吧?不过,帕尔斯国内外有不少他的敌人。在下有一个计划,就是集结这些人一起来对抗那尔撒斯,不知您意下如何?""唔,以你的力量做得到吗?"

  "只要获得陛下的允许。"

  "好吧!不管怎么说,为了削弱帕尔斯的威势,我们必须订定所有的策略;如计划拟定好了就来向我报告,资金可以任你运用。"道了谢之后,右颊有伤的男人便向国王告退。荷塞因三世陷入沉思。侍立在一旁的宫廷书记宫长古立说道:"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奇妙的巧合吗?陛下。""巧合?"

  "是的,就是四年前鲁西达尼亚军侵攻帕尔斯时的事。鲁西达尼亚军并不了解帕尔斯的地形和国内情势,但是,当时有一个人告诉他们地形特色,并为之建立作战方针。""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戴着奇怪的银色面具的男人。"荷塞因三世点点头。当时,密斯鲁虽然对帕尔斯采行不干涉政策,不过,在那段期间内,密斯鲁对帕尔斯的情势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外交官、商人和密探所带回来的各种报告都在荷塞因三世手中经过详尽的分析。

  其中也提到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物。后来证实了这个人物事实上就是帕尔斯的王族席尔梅斯。

  "听说席尔梅斯王子的脸上有伤,面具就是为了掩饰那个伤的。""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右颊上有伤的男人就是席尔梅斯王子罗?""臣下不敢确定,不过是有这种可能……"

  "唔,该怎么说呢?"

  荷塞因三世抚摸着光秃的额头思索着。如果古立的臆测正确,那个右颊有伤的男人真的是席尔梅斯王子的话,事态会有什么变化呢?席尔梅斯曾经为了夺回王位而利用鲁西达尼亚军,结果还是失败了。难道这一次他想利用密斯鲁军,再次进行夺回王位之战吗?

  只是单方面被利用未免太懦弱了吧?如果他真的是席尔梅斯王子的话,我方也该想出可以利用他的方法来才对。荷塞因三世在他那光秃的额头内思索着。目前有两个利用他的方法:一是对外公布席尔梅斯王子的存在,帮助他取得王位.如果幸运的话,在"席尔梅斯王"诞生的时候,密斯鲁应该可以要求得到迪吉列河东岸的领土和恢复奴隶制度的,或许密斯鲁就可以成为大陆公路西部的奴隶贸易中心,占有比以前更大的位置。

  还有一个利用法——那就是不但不帮助席尔梅斯,相反的还要把他当成囚犯.把被抓的席尔梅斯送回帕尔斯,或者在杀害他之后,把脑袋送回去。这样一来就等于帮亚尔斯兰王排除了夺取王位的人而施恩于亚尔斯兰王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命运正等着右颊有伤的男人去面对。

  不管怎么说,那都要是在古立的臆测正确时才能采取的行动。如果他只是一个流浪的旅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等等,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可以把那个人当成是席尔梅斯王子,在帕尔斯国内掀起波涛。反正知道席尔梅斯王子真面目的人并不多。能利用的棋子就要将它做最大限度的活用。"荷塞因三世没有说出他心中的结论。国家规模的政略方面有几种选择的余地,只是,他觉得每说出一种,选择就会少掉一种。

  就在这个时候,马西尼撒将军又再度出现在荷塞因三世的面前。他在差一点命丧于帕尔斯的黑衣骑士手上时,为右颊有伤的男人所救。马西尼撒不但没有感激之意,甚至对救命恩人起了很大的反感。

  "轻易地就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外国人好吗?请陛下要小心啊!"荷塞因三世盯着来谏言的马西尼撒的脸。

  "我也知道那个人对密斯鲁没有忠诚心。不过,他对帕尔斯的憎恨足以弥补这个不足。只要有亚尔斯兰王和那尔撒斯大人,那个人就会继续憎恨帕尔斯,也因此,他仍将会是我们的同志。""可是,陛下……"

  "我当然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不会让那个人来利用我的。当那个人有任何危害密斯鲁的行为出现时,马西尼撒,就用你的剑去了结他吧!""是!"

  马西尼撒很高兴地行了一个礼。荷塞因三世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装饰得美仑美奂的自己的骆驼走去。"马西尼撒这家伙!器量小得出人意料之外,这样怎么对抗帕尔斯军呢?"他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失望。

  (二)

  这一天,帕尔斯国王亚尔斯兰所检查的密斯鲁军武将的首级,包括卡拉曼迪斯在内一共有四十个之多。才刚满十八岁的年轻国王淡然而不骄矜地完成胜利者所该表现的工作之后,下令把败将们的首级腌蜜腊送回密斯鲁去。他的想法是让对方为这些战死的人下葬。亚尔斯兰带着侍臣耶拉姆在阵地内走着。他脱下了黄金甲胄,挟在腋下,头发在微风中翻飞着。

  目前亚尔斯兰的身高几乎和宫延画家那尔撒斯等高,而小一岁的耶拉姆则比亚尔斯兰矮了三根手指头的高度。他们两人都已经不再是少年,而是年轻人了,如果以帕尔斯风格来表现,他们就是"像夜空的月亮盈满般"成长和充实。彼此虽然是国王和臣子的身份,可是却同时也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也同时是受教于那尔撒斯的同学。

  亚尔斯兰停下了脚步,把视线投向黑发友人的肩后。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啊,耶拉姆。或许虽然只送回了首级,对密斯鲁兵的遗族而言只是徒增伤悲而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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